陈骐对徐盛说道:“不知小女如何得罪了公子,竟下如此狠手?”
徐盛仍是一副蛮横的神态,说道:“你敢打老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说出来吓死你!”陈骐说道:“不管你是谁,都不能无缘无故的打人吧。”
咏絮凑过来说道:“爹,他想打你《千里江山图》的主意。”
陈骐一听,火冒三丈,这《千里江山图》乃是他的命根子,竟然险些被别人抢走,哪有不着急上火的道理。怒斥咏絮:“还不都是你惹得祸。”“我我……”咏絮吱吱呜呜,不敢再说什么。
陈骐说道:“敢抢我的东西还动手打人,把他带回府中审问。”徐盛叫道:“我是湖北布政使徐鼎的儿子,你敢抓我,你还想不想活了。”
“奥,是吗?”陈骐听后停了下来,略带疑惑的问道。
徐盛说道:“你敢抓我,我让我爹革了你的职,杀了你全家。”
陈骐犹豫不决,半晌说道:“既然是徐鼎大人的儿子,那我就给他个面子放了你,带着你的人赶快离开这里,否则就是徐大人来了我也要跟他评评理。快走。”
徐盛被放开后,带着他的人连滚带爬的急匆匆离开了。
回到陈府时,天色已晚,夕阳西下,微风吹拂,三月的天,夜里渐渐的生出凉意。
陈骐怒气冲冲的冲进客厅,咏絮和弘历等人在后面悄悄的跟着。刚到客厅,屁股还没坐热,陈骐吼道:“来人,把板子给我拿上来。”
咏絮一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爹,女儿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女儿这次吧。爹。”陈夫人闻讯赶来,也在一边劝解道:“你有事说事,动什么怒啊?”
陈骐说道:“都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再不管管,就反了。”跟咏絮一块溜出去的家丁都吓得跪倒在地上,不住的求饶,只有弘历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长条板凳和板子都抬了上来,弘历一看,这板凳长到足足可以在上面躺上一个人,而板子又长又方,有一块砖头那么厚。
陈夫人一看便急了,说道:“老爷,你不能真打啊,就咱女儿这小身板,哪经得起这打板子啊”,陈老爷哼了一声,说道:“不吃点苦,他不长记性。”
“老爷,你就原谅小姐吧……”此时屋里跪了一地的下人和仆从,都替小姐求情。
可这陈骐也是个倔脾气,他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教训咏絮一顿,便不会轻易更改,更何况这次她竟然私自将自己的命根子带出府外,说什么也不肯饶她。斩钉截铁的说道:“看你长不长记性,给我打二十板子。”下人们犹犹豫豫,但是又不得不听,咏絮不停的求饶,但陈骐仍是无动于衷。
弘历站了出来,昂然说道:“让我替小姐受这二十板子吧。”众人都把目光移向弘历,弘历接着说道:“小姐身子单薄,这二十板子真的吃不消,再者我们做下人的没有劝阻小姐,反而跟着她一起胡闹也有责任,老爷要罚就罚我吧。”
管家老驴指着弘历说道:“你这个下人好大的胆子,见到老爷竟然不下跪,小姐这次犯了错,说不定就是你挑唆的。”
弘历听他如此冤枉自己,心中暗暗有气,但自己本就理亏,并不跟他一般见识。
陈骐说道:“你们更是要罚,小姐带着《千里江山图》出府,你们没有一个人来跟我禀告,反而跟着一起胡闹,今天我要是去晚一会,这宝物就要若入他人之手了,你们能担当得起吗?”
弘历朗声说道:“我知错了,请老爷责罚。”
陈骐道:“好,既然你要代替她,那我就成全你。”弘历拱了拱手,说道:“谢老爷。”自己往长条板凳那里走去。
咏絮一听,急道:“爹,我不要他替,你打我吧,我能受的了。”陈骐扭过头去,并不理她。此时弘历早已在板凳上准备好了,咏絮跑过去,趴在弘历身上说道:“你们打我吧,不要打他。”行刑的家丁愣愣的站在那里,不敢动手。陈骐说道:“来人,把她拉开!”两名家丁强行架起了咏絮,把她拉到了一边。
重重的板子一下一下的落在弘历身上,前几下还能吃的消,慢慢地便感觉筋骨欲断,疼痛难忍。板子一下一下的继续打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力道一点也没有减弱。弘历强忍着疼痛,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咏絮在一旁看着,疼在心里,却没有任何办法。感觉经过好长时间,终于停了下来,弘历趴在板凳上,已是不能动弹。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服,令人看的都心惊肉跳。弘历被人搀扶着,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
陈骐看在眼里,此时气已经消了一大半,说道:“这次只是给你们个教训,倘若再有下次,每人打二十大板,然后赶出府去。”众人应和着:“是。”
陈骐看了一眼女儿,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已经不忍再责罚他,但是又想给她个教训,便说道:“小姐在府中静思己过,三个月不许出府门,若是叫我发现,打断你的狗腿。”
咏絮听后瞥了撇嘴,不情愿的说了句“是。”夫人看了女儿一眼,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陈骐气已消了大半,便悠闲的拿过《千里江山图》仔细查看了起来,生怕此画有什么损伤。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一事,便说道:“管家,带人去把书房中悬挂着的那幅《千里江山图》给我拿来。”管家答应后带着两名下人便匆匆的去取图。
陈骐问道:“絮儿,书房里挂的那幅假图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