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楠抱着周淮阳的脖子，安静的听他说话，身体被放到了一个凳子上坐下，接着自己的脚被一双手握着放在温暖的膝盖上，套上袜子，穿上鞋子。
“对不起，我代他向你道歉。”
鞋带突然被系的很紧，祁楠赶紧改口。
“其实你做的挺好的，甚合我心意。”
“走吧，出门，吃饭，我约了送家具的人等会过来整理，会比较混乱，你一个瞎子，万一被磕着碰着，不适合待在那。”
“我只是现在看不见，不代表以后也看不见，叫瞎子是不是不太合适？”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门，周淮阳一直牵着祁楠的手，宽大的衣袖刚好能容纳两个人的手。
“你没有认清现在自己的身份吗？”周淮阳语气轻佻，好整以暇的问道。
“我，现在是什么身份？”祁楠被人挤了一下，被迫往周淮阳怀里靠。
中午时分，很多人都准备吃饭了，电梯里人稍微多了些，呼吸声纷杂混乱，还有不少人在悄悄说话。
“你的自觉性真低，”周淮阳贴在祁楠身边耳语，“你现在走路的要人牵着，吃饭得让人喂，洗澡也得让人帮忙，哦，说不定上厕所也是，以前我也只有帮豆浆这样过。”
祁楠原本是笑着听他说话，但等他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冰雪般的脸上笑容突然僵硬了，垂在一侧的另一只手死死掐着手心。
等了一两秒后，电梯到了一楼，一阵超重感袭来，他才蓦然回神，感觉到了周淮阳的视线一直看着他，于是重新扬起笑脸，轻轻地说了一句：
“好的，主人。”
电梯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脚步声并着说话声慢慢远去，祁楠戳了戳身边的人。
“我们该走了。”
“哦哦，好。”被那两个字说的晃了神，周淮阳手忙脚乱的带着人出电梯。
“豆浆被你放在哪里了？你不管它了吗？”想起那只谄媚的狗，脑子里就都是关于它的回忆。
喜欢抱着骨头窝在电视机前啃，喜欢去找漂亮小姐姐撒娇求买零食吃，靠着老周和年年护着在家里无法无天，每天带着小区里的狐朋狗友到处闯荡，简直跟个小霸王似的。
“你等我把房子弄好了，把它也接过来，现在它应该已经七岁了吧，留它一只狗待着不安全。”
外面的天很冷，尽管是中午出了些太阳，依旧温暖不了整个冬天。
祁楠默默跟着周淮阳，直到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才不得不开口，打断这个幻想。
“豆浆有一个小狗狗，你可以把它接过来。”
“那是它的宝宝吗？几岁了？那我得从小教育它，不能让它跟那个坏狗爹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