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敏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不太了解其中的意思,可也听出个大概。
一路上,她就觉得堂姐有些不对劲。
对那些看起来像老板的人,特别热情,对看起来穷些的,就鼻孔朝天。
而且,她一问具体工作,堂姐就总是说:到了就知道了。
“姐,你说什么躺着赚钱?什么意思?”
何琳也发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道,
“我的意思是说,这活轻松,跟老家种地不一样。跟躺着玩似的,轻松就能赚钱。”
何敏还想继续问些什么,何琳已经歪过头假装睡觉了。
车上这几人,特别是对面的女老板,精明的很,要是真揭穿她,再给她一拳,她受不了。
苏觉晓见对面的小丫头失落的样子,就知道不用自己说什么,这小丫头也明白前面的路不太好走。
“刚才和你聊天,发生这么多事儿也没聊成。”
“哦。”何敏现在心里很乱,没有心思聊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家里老爹生病,还欠着那么多外债,全家人都指望着自己。
要是现在回去,家里人可怎么办?
“吃个苹果吧。”
这时候苏觉晓也不好说什么,万一是人家姑娘自己愿意去的呢?
各人有各命。
有时候善良过头就是罪恶。
苏觉晓不想当罪人,但看见小丫头的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
她拉过齐思成,说了几句悄悄话,“齐思成,你说帮不帮?”
媳妇吹的他耳朵涌起一片红晕,和脸上刚毅的线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齐思成一句都没听进去,木讷地跟着点头。
他心中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为什么晓晓还不能结婚?
这次回部队,他就要打结婚报告,等明年一定结婚。
剩下的一个小时,何敏都没有说话。
下车前,苏觉晓将一个纸条塞到了对方的手中,并且悄声说道,“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
何琳没敢看苏觉晓,拉着堂妹取了行李快速下了车。
苏觉晓看了一下寻呼机,贾耀祖说开车来接。
两人也不着急,看人下得差不多了才往外走。
“哼,没羞没臊。”
胡宝良从小到大都没有今天一天受的气多,他一个天之骄子,这群人都不正眼瞧他。
他看着苏觉觉晓和齐思成的背影暗暗发誓,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
总有一天,他要让苏觉晓跪着求自己。
不过打脸来得太快。
胡宝良扛着笨重的编织袋,跟在苏觉晓的身后。
这年头拿个皮包,就能说自己是老板,可不是每个人都是大学生。
想到这里,胡宝良昂首挺胸,趾高气昂地扛着编织袋走出了站台。
站台外,服装厂已经派的人举着牌子站在门口等他。
牌子上写着:欢迎胡宝良同志。
胡宝良看见有人接自己,头昂地更高了,还时不时望向苏觉晓和齐思成那边。
“您好,我就是胡宝良。”
来火车站接人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见接到人,朝胡宝良笑了一下。
“您好,我姓任,叫任国庆,你叫我小任同志就行。我们的车在那边,一会儿您跟我过去。”
胡宝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排小轿车,知道单位一般都会派车来接大学生,但没想到竟然会派这么好的车。
而前面的苏觉晓和齐思成往公交站台走去。
他心中更加不屑,什么老板?不还是坐公交去吗?
“小任同志,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