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原本在剩下三人眼中，已经开始渐渐的恢复鸟语花香的世界再一次崩塌。
而且这一次崩塌的也更加彻底。
同时，他们也想起了自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的过往记忆。
第一日。
“尹老弟，今日出去钓到了几条鱼啊？”
“哈哈哈，长孙师兄，我今天还是一条鱼都没钓到，那些鱼儿一个个的就像是有意识一样，光吃我的饵，就是不上钩。”
“师弟，你这不行啊，回头看我的，你师兄我可是号称钓鱼圣手的。”
......
第二日。
“尹老弟，今日出去钓到了几条鱼啊？”
“哈哈哈，长孙师兄，我今天还是一条鱼都没钓到，那些鱼儿一个个的就像是有意识一样......”
第三日。
“尹老弟......”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们每天的生活都完全相同。
就算哪一日外面有人来了，等到了第二天，他们的生活又会进入原本的轮回当中。
这是这一部分与日常不同的记忆他们还是记得的。
“可现在......”
“人皇骗了我们？”
孔斩摇摇头：“不，其实他并没有说谎，你们确实长生了，包括你们的肉身，和这个世界也会永远存在，只是继续发展下去会变成什么样，没有人会知道，如果没有我，你们也会一直这样永远的活下去。
哪怕世界崩塌，物质腐朽，你们也会一直存在，懂吗？”
长孙明在第二次的时候就崩溃了。
“原来，我们已经都腐朽成了这个样子？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这不是！”
“我应该是年轻的，世界应该是彩色的，那些鱼、那些鸡鸭也都应该是鲜活的，这不是我的样子，也不是我的同伴们的样子！不，你一定是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不要开玩笑了，求你了，我们不喜欢这样的玩笑，把以前的生活还给我好不好？”
孔斩摇摇头。
以他现在的能力，其实是可以让这些人重新看到那些的。
只是，他还做不到让这个物质界重新恢复原本的生机。
而且，就算那样又能如何呢？
让他们重新再经历一次吗？
孔斩感受到，他们身上的卦象其实都已经消失了，之前长孙明说的应该是没有错的，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但孔斩可以肯定，他们交易出去的就是卦象。
这一点，孔斩从一开始就有猜测。
因为他在知道卦象这种东西之后，再见到聂兰，聂兰的身上同样没有。
只是，这件事一直到现在才最终确认。
看着面前曾经的好友们。
虽说孔斩之前利用了他们一次又一次，但现在他们已经走到了末路。
孔斩也不愿再看着他们在深渊一般的轮回中，越堕越深。
“我可以帮你，闭上眼睛，一开始有点不舒服是很正常的。”
孔斩缓缓说道。
“很快就好。”
“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睁开眼睛，我可以帮助你们......相信我，我的神通也是斡旋造化......我不会骗你们......你们，长生了......”
随着孔斩的声音越来越远。
他逐渐退出了这个世界。
无力改变，那便毁掉。
毁灭永远都比创造来的更加容易。
因为，毁灭本身也是创造的一部分。
最后，长孙明和剩下的三人睁开眼睛。
他们看到了无比绚烂的光华，各种玄之又玄，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的瑰丽壮阔。
无数扭曲而又炫目的光映入眼帘。
世间所有的物质都变成了这些光芒。
“这才是长生吗？”
长孙明不禁伸出手去触摸。
其他人也情不自禁的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太美了。”
他们无比痴醉，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身体渐渐的被这些光华溶解，同化。
“谢谢你，孔师弟......”
长孙明喃喃道。
但孔斩只是将这个世界毁灭了。
使其变成了最基本的规则，让所有的物质回归天道的轨迹，或许，以后这个小世界会在几亿几十亿年后，无数个偶然的碰撞，重新交织出新的世界，到了那时，长孙明他们也将会成为这世界的一部分。
在孔斩看来。
想要真正的，唯有成为天道。
仙人所谓的长生，也只不过是用漫长的寿元和凡人来比。
于蜉蝣而言，人类便是长生仙。
但现在，孔斩也让他们长生了，尘归尘土归土，化作天道的一部分。
他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凭借斡旋造化而生，再通过斡旋造化回归基础。
孔斩离开了白骨宗。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关于卦象后续的事情。
只是，现在他又有了一个新的疑问。
初代人皇，为什么也会知道卦象的事情？
孔斩已经亲身验证过，呈现的途径不只一条，那为什么初代人皇已经了解到了这种程度，依旧没有成仙？
如果真的成仙了，各种典籍中不会没有记载。
孔斩也走上过成仙路，知道那种天象会让整个世界都看的分明。
难道，人皇走的是和李道一同样的路？
因为卦象不全，所以无法成仙？
孔斩现在还有些想不明白。
但他信奉的真理就是，所有东西都会渐渐浮出水面，现在想不明白，不代表以后也想不明白。
既然已经入了李道一的局。
那自己的任务就是破掉此局，然后走上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路。
他并没有再去找紫尘和黄道。
因为，孔斩知道，既然初代人皇已经从小世界的那四个人身上得到了卦象，自然不会留下其他人。
只是每个人的选择都各有不同。
聂兰选择隐居凡尘，汤复心选择藏在山洞里，紫尘选择加入宗门东山再起，黄道去了妖族。
再去找他们，无非也就是从他们身上得知初代人皇和他们的交易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