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他缓缓开口,“小晚,你是打定主意不肯帮我了吗?”
温欲晚的左眼皮猛地跳了两下,心里有种不安感觉迅速蔓延开来,她警惕地看着他,“如果我说不帮,大哥打算如何?”
“那我就……”
说话的同时,他伸手去掏口袋,温欲晚刚站起身准备跑,身后的门打开,在看到走进来的人时,贺云廷脸色大变,猛地一下往温欲晚身上扑。
他刚迈出第一步,温欲晚就听见一声沉闷的轻响,下一秒,贺云廷便跪在地上,左腿被打了个血窟窿,正汩汩的往外淌血。
贺庭舟大步上来把温欲晚拉到身后,轻声嘱咐道,“把眼睛闭上。”紧接着,带着消音器的迷你小手枪便抵在贺云廷的眉心中间。
“看样子,大哥是找到我的弱点了。”
贺云廷想要站起来,几次都失败了,冰凉的枪口让他咬紧了牙关,恶狠狠的说,“贺庭舟!你就是个灾星!因为你我们父母双亡,因为你爷爷死不瞑目,现在你还要对我们下手,你简直不是人!”
原本温欲晚不打算掺和这件事,但听到这句话她忍不住了。
冲进厨房拿起一壶刚才用来泡茶的开水,走过去,直接浇在贺云廷受伤的那条大腿上。
“啊!”
一声哀嚎,贺云廷差点晕过去,脸颊上的肉疯狂抖动着,嘴唇没有半点颜色。
贺庭舟目不转睛的盯着温欲晚,有几分惊诧。
“你再敢说庭舟一句,你信不信我把开水全灌进你嗓子眼里,让你永远说不了话!”温欲晚气得攥紧拳头。
她后来看过贺庭舟纹身下的烧伤。
疤痕狰狞可怖,看着就让人心疼。
现在她也要让贺云廷亲自尝尝那种感觉。
没想到温欲晚还有这么勇猛的一面,贺庭舟轻勾下唇,朝她招招手,把她重新护在身后。
“大哥既然心里有这么多怨言,不如一次性说个清楚,毕竟以后就没机会了。”他云淡风轻的开口,把枪收了起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贺云廷捂着大腿,几度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颤颤巍巍的开口,“我手下的公司都给你,只求你放过奕安,别让他受牢狱之灾。”
闻言,贺庭舟冷笑一声,俯下身,目光森寒,“他伙同苏宛白,想要害死晚晚,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吗?”
贺云廷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我们什么都不要了,以后也会离开京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求求你,放过他吧。”
贺庭舟把手枪放在桌子上,指尖叩击着沙发扶手,“你觉得我现在还需要你手下的那两家公司吗?杀人偿命,这句话大哥没听过吗?”
贺云廷咬着后槽牙,目光掠过桌子上的手枪,迟疑了片刻,用极快的速度拿了起来,没有丝毫犹豫的对准贺庭舟的脑门。
温欲晚被吓了一跳,刚要上前,便被贺庭舟用手拦住。
他面不改色对贺云廷说,“大哥还等什么?开枪啊。”
“是你逼我的!”贺云廷颤抖着手,摁下扳机,只听清脆的咔哒一声,什么事都没发生。
贺庭舟低低的笑出声,看着呆若木鸡的贺云廷,轻而易举的抢过手枪,在手里把玩着,“大哥想杀我,这罪名可不简单。”
“既然大哥舍不得儿子坐牢,那不如一起进去陪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