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琰之回答,“是啊,冬奥会马上举行了,现在训练排得特别紧张,要不然我肯定请假去参加沈荔姐的订婚宴。”
温欲晚觉得累,头靠在车窗上,浅笑着说,“为国争光更重要,等她结婚的时候你再补上这次的遗憾也不迟。”
“也是。”江琰之转而问道,“晚晚姐你最近好吗?”
窗外忽然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玻璃外的冷空气和车内的热风相撞,车窗上逐渐起了雾气,雨水顺着玻璃窗向下流淌。
温欲晚用手指在玻璃窗上画着爱心,慢悠悠地说,“挺好的。”她余光瞟了眼沉默不语的贺庭舟,声音变得格外轻快,“马上就恢复单身了,心情不是一般的美丽。”
江琰之正在咕咚咕咚地往下灌水,听到这句话,差点被水呛死,使劲捶了捶胸口,急忙问,“你要离婚了?”
“是啊。”
“他对你不好吗?”
上次见面他很清楚地察觉到,温欲晚是认真的,怎么他走了不过三个月两人就要离婚了,他有点不敢相信。
“就那样吧。”温欲晚懒洋洋的,“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是个受不了委屈的人,感觉到不快乐,肯定要趁早抽身啊。”
这确实像是温欲晚的行事风格,隔着手机江琰之看不到她的表情,从她的语气判断,应该是没有难过的。
小狼狗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以前顾忌着温欲晚结婚了,他想发消息问候又害怕会给她惹来风言风语,只能偷偷摸摸地从社交软件上关注她的动态。
现在要离婚了,他有理由和她贴贴了。
他欣喜若狂,控制住颤抖的音调,“晚晚姐只要你开心就好,我这边再训练一周会有三天的休假时间,到时候我们约。”
“行啊,那我等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清晰地传到贺庭舟的耳朵里,一字不落。
心头涌上一股邪火,怎么都压不下去,克制着情绪,抓着西装外套的手越来越用力。
左手有些发抖,他放下一小截车窗,冷风灌进来,几滴雨砸在他脸上,缓解了点他身上的燥火。
冰凉的风拍打在温欲晚裸露的胳膊上,她皱起眉头,“很冷!”
贺庭舟转手把外套丢在她身上,哑声道,“冷就穿上。”
他现在不敢关窗,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失控。
经过上两次,温欲晚已经有经验了,她察觉到贺庭舟的情绪波动,故意和他对着干,想要试探一下他的底线。
“我不想穿你的衣服,你赶紧把窗户关上!”
说着身体倾斜过去,要把窗户关上,手刚碰到按钮,就被他抓住。
“坐回去。”
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漆黑到透不出一点光亮,丝丝雨水浸湿了他的额发,垂在眉骨上,浑身散发着冷意。
温欲晚心里还是会有点发怵。
她身体撤了回去,宁可抱着胳膊也不穿他的衣服,小声抱怨着,“等我把财产问题处理好,马上就去找小奶狗。”
说完,温欲晚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捏紧指尖,等着迎接贺庭舟随时可能会爆发的情绪。
车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冷风裹着雨丝倾泻进车里,打湿了后座的真皮椅背,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窗被重新关起来。
一直到下车温欲晚都没等到贺庭舟再说一句话。
贺庭舟看着她转身进了单元,让司机把车开到御景湾。
这次他没上十八层,相反走进一处隐蔽且具有迷惑性的小门,顺着昏暗的楼梯走下去,一个足以塞下几百人的房间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