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的橙子油亮油亮的,还带着女孩口袋里的温度,热乎乎的。
贺庭舟垂眸看了一会,微微弯下腰,从她冻得指尖发红的小手里接过,他的几缕发丝被雪水打湿了,耷拉在眉骨上,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雪片。
他俯下身的时候温欲晚闻到了一股冷冽的焚香味,少年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阴影里,近在咫尺地看那张脸,小女孩红透了脸。
“谢谢你。”贺庭舟的声音很淡,没什么情绪起伏。
“庭舟哥哥,今天是你生日,你怎么不开心啊?”温欲晚疑惑皱起眉头,小脸不解地拧在一起。
贺庭舟瞳孔一缩,凝视着温欲晚那张白净的小脸,大大的眼睛里像是藏着漫天星辰,小巧的鼻尖被冻得粉红,脖子上缠绕着肉粉色的围巾,只露出半张小脸。
就像砗磲里最洁净的那颗珍珠。
他微微一个走神,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走廊里传来男孩呼唤温欲晚的声音。
温欲晚一下就听出那是温砚卿在找她,为了不被她哥收拾,她急急忙忙地往另一边跑,边跑边朝贺庭舟挥手。
“过生日的时候如果不开心,那你许的愿望就不会实现喽,所以庭舟哥哥要开心哦!”
女孩喊完这句话就一溜烟地跑得没影了。
只余贺庭舟一人站在廊下,看着掌心里那颗橙子,久久都没回过神。
现在想起来,温欲晚的脸都烧得慌。
真是年少无知,还一口一个庭舟哥哥地叫。
谁能想到,她后来竟然会嫁给他。
所以当年他为什么不高兴?贺家到底隐藏了什么事?
想得入神,车子缓缓停在山庄门口。
温欲晚下了车,站在门口等待已久的管家连忙迎上去,领着她往里面走。
这是贺家的老管家了,温欲晚也认识,脚下飞快的走着,嘴上也急切地问着,“周叔,爷爷怎么样了?从急诊室里出来了吗?”
周管家摇摇头,面色凝重,“还没有,大少爷一家都在急诊室外候着,其他的旁系亲属也在赶来的路上,老爷子恐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但真听见这样的话,温欲晚还是很紧张,双手都忍不住的发颤。
“辛苦周叔了,那先带我过去吧,总不好让大哥一个人在那守着。”
小时候温欲晚奶奶过世的时候,她就是看文月华这样操办的,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尤其是他们这样的豪门世家。
说到底,这其中还牵扯着遗产的事,今晚怕是不会安宁了。
贺老爷子在搬过来之前,山庄里就盖好了配套的医院设施,欧式的小洋楼,内里却是医院的设计,一走进去就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走到急诊室门口的时候,看见她大嫂已经哭得双眼通红了,贺云廷则焦灼的在门口踱步。
“大哥,大嫂。”她走近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