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要利用周末时间前往东海继续完成博士学业一事,胡文霆最终还是向余跃平进行了汇报,余跃平在接听胡文霆电话的时候,可能还在忙着其他的事情,因此并没有对胡文霆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对胡文霆回复道:“这事我知道了,我会通知相关负责人,让他把此事记录在案的,表明此事是经过组织程序批准了的。”
得到余跃平的答复之后,胡文霆又把情况向叶明礼汇报了一下,说自己已经向省领导汇报过在利用周末时间前往东海学习的事了,并且省领导也已经口头同意了自己的申请。
叶明礼连忙笑着对胡文霆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这边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正好在你离开的时候,有其他省领导派了活下来,我和国强主任都可以临时帮你应付一下,所以你在东海的时候,只要负责专心学习就可以了,不用担心家里边的事。”
胡文霆再次向叶明礼表示了感谢,随后又到华国强的办公室向他也打了一声招呼。当然了,在随后的日子里,胡文霆也免不了隔三差五的到两位主任的办公室转上一圈,趁机往他们的办公桌上扔上两包香烟。
一来二往之后,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也渐渐的熟络起来,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因为有时候胡文霆往他们桌子扔了两包香烟之后,两位主任就会笑着对胡文霆说:“文霆主任啊,我们老是收你的香烟,这也不符合礼尚往来的精神啊,来来来,你也抽一支我的香烟,否则,今后我们就不好意思再收你的香烟了。”
说完,他们就会亲自把一支香烟递到胡文霆手上,然后还要热情的给胡文霆点上了火,胡文霆无奈之下,只好试着吸了一口,结果当然被呛得咳嗽不已,同时也眼泪鼻涕直流。
两位主任见此情景,也不由得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就对胡文霆说道:“看来文霆主任以前是真的没碰过香烟,不过作为一名男子汉在丈夫,适当的抽着玩还是无伤大雅的,这样吧,我们以后再接着多训练你几次,说不定不久之后你就习惯了。”
胡文霆苦笑着对他们说道:“行吧,我争取努力跟上两位主任的脚步吧,如果到时候我实在学不会抽烟,也请两位主任原谅一下。”
两位主任连忙笑着表示,自己只是同胡文霆开个玩笑而已,让胡文霆千万别当真,否则到时候,胡文霆的爱人为此来找他们算账,他们可承受不起。
其实胡文霆也知道,在很多社交场合中,香烟经常被视为男人之间交流的一种“润滑剂”。递上一支香烟,似乎就意味着对方愿意与你打开话匣子,进行更深入的交流。
在这种情境下,香烟成了一种社交工具,帮助男性们缓解彼此之间的陌生感和紧张感。
有时候,香烟还会被用来展示一个人的身份和地位。一些高档香烟品牌价格昂贵,成为了一种奢侈品。因此,一些男性会通过抽这些品牌的香烟来展示自己的财富和社会地位。
在这种情况下,香烟成了一种身份认同的标志,让人们对抽烟者的身份和地位有了更多的了解。
当然了,吸烟有害健康,这已经是一个公认的事实。长期吸烟会导致许多严重的疾病,如肺癌、心脏病和呼吸系统疾病等。
因此,尽管香烟在男性社交中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胡文霆却在参加工作这么年来,都一直没有尝试着去学会抽烟,当然了,这也和没多少人敢像叶明礼和华国强这样和他开玩笑有关。
于是,每年亲朋好友或者说求他办事的人送给他的一大堆香烟,都被胡文霆转手又送了人,比如东海市政府政策研究室的应继成和郝志刚两位主任,在和胡文霆共事期间,就沾了不少胡文霆的光,抽了不少胡文霆送给他们的好烟。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通过几次不大不小的玩笑,胡文霆和叶明礼以及华国强之间的关系确实也拉近了不少,因此,他们在以后的接触过程中,也不再向以前那样一本正经、公事公办了,彼此之间的合作也渐渐的密切起来。
在这种相对轻松的工作氛围中,时间过得特别的快,时间很快就到了六月底,此时离大会的召开已经只有一个来月的时间了。
岭北省一些主要领导明里暗里的活动,骤然间又开始频繁起来,时不时的就有某位省领导往京城方向跑,余跃平当然也包括在内,在年后的几个月时间里,他几乎每个月都会回京城一趟。
至于所为何事,胡文霆没敢问余跃平,而余跃平也没向胡文霆进行任何的交待。
在七月初的时候,上级来人宣布了岭北省书记的职务变动决定,免去他岭北省书记一职,并同时宣布他调任国家议事会某委员会副主任,级别仍然还是正部级,当然了,权力已经完全不能同一省书记相比了。
上级在宣布了原书记的调任决定后,并交待在新的书记产生之前这段时间内,由副书记兼省长余跃平临时主持岭北省的全面工作,换句话说,在这段时间内,余跃平是组织工作与政务工作一肩挑,真正成了在岭北省说一不二的人物。
当天下午临下班前,胡文霆的随身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胡文霆拿起电话一看,上面显示的号码居然是余跃平的随身私人电话,一般情况下,一旦余跃平使用这个电话给胡文霆打电话,都是会涉及到一些比较私密的话题。
于是,胡文霆连忙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来到门口迅速的把办公室门关好,然后再匆忙的接起了电话。
余跃平在电话里淡淡的问了一句:“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是不是还在办公室里啊?现在说话方便吗?”
胡文霆连忙恭敬的回答道:“是的,余叔,我现在还在办公室,刚才看到是您的私人电话之后,我就跑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所以就耽搁了一会时间,现在好了,有什么事,余叔您可以直接吩咐了。”
余跃平在电话里“嗯”了一声之后,接着说道:“晚上七点之前,你到滨江路77号去,那是一家叫云雾的茶馆,进了茶馆之后,你告诉那里的负责人,说是余先生安排的,她们就会把你领到我预订好的包间。对了,晚饭我们就在那里简单的吃一点,所以,你下班之后,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直接过去了。”
胡文霆在电话里把相关信息重复了一遍之后,余跃平又在电话里“嗯”了一声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在洪城待了有近半年时间的胡文霆,对洪城的主要道路已经大致有所了解,余跃平所说的滨江路,是沿江修建的一条主要以观光休闲为主的道路,路的一边就是洪江,另一边则都是一些餐饮娱乐休闲场所。
滨江路距离省府大院不是很远,在正常情况下,出租车大约在半个小时以内就能到达这条路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因此,胡文霆估算着时间还很充裕,也就没有急着离开办公室,一直耗到正常的下班时间,才不急不慢的离开办公室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由于省府的大院的规模也不是很大,胡文霆只花了十来分钟时间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之后,又从抽屉里拿了一些现金揣进外套的口袋里,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往大院门口走去。
同样也花了十来分钟时间就来到了省府大院门口,胡文霆抬手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下午六点整。
大概在路旁等了五六分钟,就有一辆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胡文霆上车之后就对司机说了滨江路77号这个地址。
听到胡文霆说的这个地址之后,出租车司机不由得好奇的扭头看了胡文霆一眼,看到司机的表情之后,胡文霆就微笑着问了一句:“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出租车司机尴尬的笑了一下之后,说道:“没问题,只是…”然后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了。紧接着,他就启动车子往前驶去。
胡文霆不由得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于是接着又问出租车司机道:“师傅你说话可别说一半啊,这样多让人着急啊。只是什么?再接着说说呗,我是刚从外地调过来,确实对洪城的很多地方还不是很熟悉,趁现在这个机会,你再跟我普及一下呗。”
由于胡文霆说话丝毫不带那种居高临下的意味,让出租车司机对胡文霆产生了一定的好感,于是他在迟疑了一下之后,就开口对胡文霆说道:“看您是站在省府大院门口等的车,应该就是省政府里面的工作人吧?”
胡文霆笑着回答了一句:“是的,我是在省政府下属的一个部门里上班。这又有什么不对吗?”
出租车司机浅笑了一下之后,接着说道:“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在省政府里面上班,应该算得上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滨江路77号应该是一家私人会所性质的茶馆,并不是一般人想进去就能进去消费的地方。据说能进那里消费的人,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说到这里,出租车司机通过后视镜瞄了胡文霆一眼,看到胡文霆脸上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和刚开始时相比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不由得对他的稳重暗自称赞,心想,这个人年纪虽然不大,但这涵养功夫却是非常到家。
于是他又接着说道:“不是我对您不敬,虽然您和普通百姓比起来,可能算是大官人,但真要和能进滨江路77号的那些人比起来,可能在地位上还差上那么一点。因为据我的一个朋友说,官场上的人想要进那个茶馆茶,级别至少要达到副厅级以上才有可能。”
说到这里,出租车司机又通过后视镜观察了一下胡文霆的反应,结果发现胡文霆还是保持着那种宠辱不惊的淡淡表情。
这下子轮到出租车司机不淡定了,心想这家伙什么来路啊,在听到进茶馆需要过副厅级这个门槛之后,居然没有什么丝毫惊讶的表现,难道他的级别也达到了副厅级?
随即他又自嘲似的摇了摇头,在心里自言自语的说道:“从他的年龄以及穿着打扮,还有需要打车出行来判断,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副厅级以上的干部,顶多也就是处级干部罢了。
可是从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那种不动如山的气质来判断,他又非常像是那种大权在握的大干部,我今天还是真是遇到一个奇人了。”
胡文霆也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出租车司机脸上的表情,也大致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于是就笑着对他说道:“师傅,难道我不可以是到77号附近吗?我只是为了方便起见而报了这个地址而已。”
听了胡文霆的话之后,出租车司机只是呵呵一笑,却并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