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柚一听了自家大伯父的话,脸上盛满羞愧之色。自己派宝娟出来打探他行踪的事情应该是被他知晓了,这是在点醒自己呢!
“大伯父,一一知晓了!一一不该不信任自家人,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啊……不是……是再也不会了!”
“嗯,伯父可是记着的哦!”
林大人一脸认真,可是不难听出他话里话外的关怀之意。
“好,一一谨记!”
“那一一今天来找伯父是有什么事啊?”
不愧是为官多年的人,话题切换自如,一点儿都不别扭。
“大伯父,在说正事之前,一一要先跟您请罪!”
林柚一说完,起身朝林大人深深行了一礼。
林大人见她如此郑重,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扶起来,心里亦开始打鼓:看来,这事儿必定不小。
“一一,起来说话!不论什么事,伯父相信,你不是鲁莽之人,有错亦不是你的错,你尽管跟伯父说,伯父替你做主。”
林柚一顺着林大人的搀扶的手臂站了起来,随之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大伯父,我们此行进京一切顺利,但是,我们家若想再进一步还是差点火候。”
林大人一听是关于自己官途事情,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一一此话怎讲?”
“动身进京前,祖父曾私下找我谈过话,话里就是叮嘱我照看好大伯母。您也知道,祖父,祖母一直对当年给您寻了这样一门亲事心怀愧疚,平时亦是让大家伙多照顾着些大伯母,其实,说白了,就是不放心大伯母!”
林大人闻言,垂下眼眸,淡淡的笑了笑,并未言语。
“祖母曾请了两位从京都告老还乡的教养嬷嬷来教导咱们林府的女眷,可是那些显然是不够的。您没发现吗,教养嬷嬷教导的只是一些基础的礼仪规矩,但是为人处世这方面确实怎么都教不了的,不是她们不想教,而是她们亦没有接触过这些,真正的世家大族对后代子嗣的培养,除了要学礼仪规矩,诗词歌赋,还有才艺谋略及为人处世之道,再有,就是大局观的培养,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林大人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家侄女,心里已经没有了即将留任京官期待又激动的心情,显然,他也想到了。
“大伯父,一一再给您说说,我跟大伯母进京以来发生的事,您再做决断!”
“好,一一你说!”
“我们此次进京主要目的是置办宅院,以供大伯父您入京为官时有个落脚的地方,还有,就是在京都为我择一门好亲事。本来这些都只是一些小事,可是,如果小事不理,就会酿成大祸!”
“一一,真有那么严重?”
“是的,大伯父!我跟大伯母及罗家的小姐到京都落脚在城北的别院不过两日,何府的寿宴请柬就送了过来。大伯母也回了那边话说了会去,之后就开始为赴宴做准备,大伯母为了不丢林府的脸面,特意定做了衣衫首饰,包括我的,都没有落下。”
林柚一喝了口茶,继续道。
“咱们是参加何老夫人的寿宴,寿礼那是必不可少的,大伯母呢亦是精心准备了,是一尊上好的玉雕成的观音佛像,可是,在一一看来,这样有些不妥!”
“那当如何是好?”
“一一认为,送礼嘛,应当投其所好,内您说是吧!礼物不是咱们单方面认为它贵重那它就是好的,相反,你送的礼物不合主人家的心意人家以为你在敷衍了事,您觉得呢?”
林大人越听,脸色越是凝重。
“咱们在京都又不是没有熟人,不至于这点事还打听不到的,您说是吧!”
“对,一一你说的对,咱们鹿鸣书院出了好几位状元,榜眼及探花,在京中任职还是有那么几个的,有的职位还不低呢,探个消息那不是手到擒来吗?”
“就是啊,可大伯母并未去拜访过人家,亦没有请人家到府上叙叙旧,话话家常什么的,这礼节下来,咱们林府就差了一大截。”
林大人没有出声,继续听自家侄女说。
“再有,就是购置宅院的事。开始我们到牙行看时,并未有现在咱们住的这一套,是咱们第二天去看的时候新挂上去的,可我后来让人去打听的时候,有人说这是前任陈尚书的府邸,不过,那陈尚书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伏法,牙行却说是新挂的,那么,是谁挂的呢?”
“一一的意思是……?”
“我觉得是有人故意将宅子卖给咱们家,不过具体是谁,有什么目的还得去查才知道,毕竟是敌是友,咱们得弄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