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城池数里地外,一支北离轻甲兵正疾速驰往。
他们行军速度极快,犹如疾风过境,这是北离最快的军队,擅长奇袭,看那飘扬的旗帜,赫然是北离的精锐,轻甲洛城军。
而此刻,领头的将领穿着一件银甲,腰间悬挂着一柄佩剑,骑在马背之上,神情冷酷肃杀。
不久前,他收到消息,说是南诀派出了两万重甲于边境入侵,试图绕到战场后方偷袭。
据说这支重甲兵,是南诀举全国铁匠人力、世家财力打造出来的一支全副武装的玄甲兵。
这些玄甲兵不仅有着刀枪不入的强悍躯体,还拥有着惊人的攻击力和防御力,可以说是南诀专门为了攻打北离所打造的军队。
只可惜大都护敏锐,提早发现了边境异动,派出五千虎贲军、两万羽林军截杀了这两万重甲。
南诀两万重甲偷袭不成,最后死伤大半,兵败如山倒想要溃逃回南诀。
可远在天启的陛下却下了死命令,誓要将南诀举国之力,培养出来的这两万重甲留在北离。
要知道,培养一支重甲兵,是需要花费无数资源人力物力的。
而一支两万人的重甲兵,更是需要耗费大量银两,可以说这两万重甲,关乎南诀的命脉。
若能将他们留在北离,这对南诀来说是个毁灭性打击。
于是乎,大都护甚至剥离前方战场,亲率五千虎贲军、两万羽林军追击敌军,势必要将这两万重甲斩尽杀绝,永绝后患!
奈何前方战事告急,在北离付出三千虎贲军,两万羽林军的惨重代价下,南诀死伤一万。
大都护回到前方战场,可对这支重甲兵的追杀,却还没有结束。
为了保证大部队能够尽早抵达,他率领了整个洛城军,日夜兼程,连续赶路七天七夜,终于发现了这支奇形兵种的影子。
而这份战功!他洛城军要定了!
“报!”
突然,斥候飞奔回来禀告道:“禀报将军,前方五里地,发现南诀军队。”
听到这个消息,那名身披银甲的年轻男子眉头微蹙。
只因为这附近有座城池,若是这一万重甲入了城,固守城池里不出来,可就糟了。
这里是西楚边境地带,若等南诀派兵来支援,这一万玄甲兵吃不下不说,他这三万洛城军还有可能陷入危险。
想到这里,银甲男子沉声喝令道:“三军听我号令!五里冲杀,势必将南诀军队留在北离疆土上!”
“得令!!!”
洛城军齐声应和,气势震慑山河
此时,已近傍晚,夕阳洒下金色余晖。
给整座城池镀上了一层瑰丽绚烂的光晕,也将那些玄甲染得血红。
那道破败的城门口前,站着一个血人,他满脸鲜血,手中握着血剑。
他的脚下,躺着上千具尸体,鲜血横流,汇聚成小溪,顺着盔械渗进大地,将昏黄的大地染红了一片又一片。
但是,他依旧坚挺地站立着。
他手中握着沾满血迹的长剑,双目赤红,心中的信念坚如磐石,誓与城共存亡。
城墙上,原本挣扎的百姓只剩下寥寥数十人。
扁素尘挥舞着袖中银针,将一个又一个试图登上城墙的玄甲兵打飞下去。
她的白衣衫被血水浸湿,秀美的脸庞被污浊的血液覆盖。
这朵不染人间烟火的白莲,终究被战场的硝烟玷污。
此时,她的嘴唇干裂,呼吸粗喘,脸颊苍白,眼中露出绝望的神情。
她是名医者,可她的手上却沾满了鲜血。
她痛恨自己的所为,可在看到百姓们被敌国士兵无情的夺去生命时,她的内心充满愤怒。
突然,城墙上响起一道声音,那道声音充满着生的希望,让还活着的人振奋。
“是我们北离的军队!陛下派人来救我们了!”
闻言,众人顿时惊喜莫名,他们抬起头,果然看见远处的天际,滚滚烟尘席卷而来。
那股浩荡的气息扑面而来,使得原本濒临崩溃的众人再次燃起了希望。
而当他们看清楚这支军队的样貌时,纷纷激动的跪拜在城墙上。
在这绝望之际,能看到自己国家的军队,是多么亲切。
唯有扁素尘,望着那支行动如风的军队,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有人欢喜有人愁,城下的南诀将领看到身后那滚滚尘烟以及那飘扬的旗帜,眼神骤变。
是北离的洛城军!
望着那浩浩荡荡的军队,南诀将领刀指屹立在城门口的王长清,怒吼道:“一群废物!还不赶紧给老子杀了他!”
玄甲兵也知道后方出现了敌国军队,出于对生的渴望,原本被王长清杀破胆的士兵如同疯狗一般扑上前。
也不怪他们攻不下城池,城口就那么大,还有个怪物镇守在那。
他们又是重甲兵,攻城以及攀城的器械都丢在上一场围杀战役之中。
王长清双手颤抖,他也看到了数里地外的烟尘。
只需再撑片刻!
太极剑意催发,爆发出最后的剑芒,上百名被这剑芒贯穿,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你个怪物,赶紧给我去死啊!”
“杀了他!快杀了他!”
“杀了这个怪物,否则大家都会死在北离军的刀下!”
南诀的玄甲兵已失了心智,他们从上场战役突围出来,为了逃避北离的包围,已经连续几天几夜未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