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雄嫂连忙回答道。
当年白建业离开家乡时,阿雄嫂不过才二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如今再度重逢,她却已是一个年过半百、饱经沧桑的中老年妇女了。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这其中的变迁与辛酸,又岂是三言两语所能道尽?
看到院门紧锁,白建业一直坐在门口,阿雄嫂又开始按捺不住地八卦起来。
“怎么?你回来没告诉秀米?”
“秀米知道了,正在往家赶呢。”
阿发婶接过了阿雄嫂的话说。
“哦,秀米要高兴坏了,毕竟苦苦等待了二十多年,依兰知道了吧?”
阿雄嫂的嘴,像一支机关枪,突突突地说个没完。
“依兰应该不知道,秀米也是我刚才给打的电话。”
阿发婶看到阿雄嫂似乎是不弄清楚情况不罢休的样子,她帮着解释说。
“这样的,建业,这些年你怎么不回家?秀米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多难啊?”
阿雄嫂想起了秀米的不易,替秀米埋怨起白建业来。
“我,我,我就是个畜生!”
白建业听完阿雄嫂是话,他使劲地朝自己的嘴巴一边扇一边骂自己。
阿发婶看到白建业真心悔过,她也一边流着泪,一边去扳白建业朝自己脸上扇的手。
“我该死,我该下地狱。”
白建业跪倒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这时,林齐的奔驰车,拐了进来。
车停稳后,秀米从车上走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煽自己的白建业。
林齐也下了车,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秀米,回来了。”
阿发婶和阿雄嫂都跟秀米打招呼,白建业听到她们在喊秀米,他望向了秀米和林齐。
“起来吧,别丢人现眼了。”
秀米看着一直跪在地上痛苦涕零的白建业,厌恶地说。
她慢慢地走向院子,手中紧紧握着那把陈旧的钥匙,仿佛它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每一步都显得如此沉重,似乎要将地面踏出深深的印记。
当秀米来到院门前时,她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地将钥匙插入锁孔。
随着“咔嗒”一声轻响,院门缓缓打开。
看见白建业正双膝跪地,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狠狠地扇打着自己的脸颊。
他的神情痛苦而绝望,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秀米的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悲伤,自己苦等了这么些年,当自己决心要嫁给林齐的时候,白建业又回来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白建业,嘴唇微微颤抖着。
就在这时,白建业突然抬起头来,与秀米的目光相对。
两人对视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紧张气氛。
秀米终于回过神来,她咬咬牙,迈开步子走进院子。
白建业也跟着站起身来,脚步踉跄不稳,仿佛随时都会跌倒在地。
他紧跟在秀米身后,亦步亦趋地进了院子。
踏入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院落,白建业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