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女的身份告诉连翘了吗?”顾零问。
本世界女子二十及笄,男子十八加冠,九皇女年芳十七,正当年少。
但,这位就是本次花魁的目标。
苏木回:“自然。”
“你让人告诉连翘,九皇女深藏不露,极有可能取得太女之位,让他多多上心。”
最好不要因为一些杂七杂八的心思而对任务敷衍了事。
苏木惊得失去面部管理:“真的?”
九皇女一来没有强有力的父族做支撑,二来能力也不算突出,并且,她还是个未成年啊!
顾零耸耸肩:“不知道啊,所以才让花魁去试探嘛!”
苏木:“……”
这种离谱中透着一丝丝合理的解释是怎么回事?
不过苏木是个少说话多做事的合格手下,并未追根究底。
苏木找了一个值得信任的手下去将顾零的话告诉连翘,连翘听闻以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问了一句:“是苏木哥哥让你来告诉我的吗?”
手下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主子原话。”
“是吗?”连翘对着镜子给自己涂上口脂,看着里面不同于燕国人的深邃明艳的面孔,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苏木,我知道了。
……
继续在屋内听苏木汇报京中消息的顾零,瞥到桌上那杯喝了一半的茶,神色淡淡。
历年的花魁都是同批次中最出色的存在,临时换人搞不好会弄巧成拙,再者说连翘目前并未犯错,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换人。
顾零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眸光略过苏木的脸,暗自叹息。
或许,她应该相信眠花阁的执行力。
她想起连翘那双湛蓝的眸子,只觉得这样清澈的颜色不适合他。
适合谁呢?
顾零脑海中浮现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眼眶红红的,像是一只柔弱的兔子。
此刻,柔弱的兔子正在府中大发脾气,他伸出手朝着门口一指,宽大的袖摆在空中晃荡出夸张的幅度,伴随着咬牙切齿的声音。
“冬青!你马上去库房,把掳马贼送来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
冬青一脸为难,先是纠正公子对顾零的称呼,又小心劝慰公子不要大动肝火,气坏了身子。
至于送来的赔礼,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仆人能够乱动的。
人家送来的东西哪有往外扔的道理?这不是将人家的面子往地上踩嘛!
冬青:“公子啊,你要怪就怪那些嚼舌根的人,这件事说起来……也不算是顾小姐的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