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东又收拾了下猫狗的粪便,去洗手的时候,bb机滴滴响了。看清楚内容,薛向东就按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邹凯焦急的声音传来:“东子,你在家呢?”
“啊,咋了?”薛向东说。邹凯支支吾吾:“我,我,我出点事儿!”
薛向东一听,眉头一皱:“咋的了?”
电话那头的邹凯,声音跟蚊子似的:“我把罚没款收据存根撕了,钱我跟大陈分着花了。”
“我靠,你他妈的在哪呢?赶紧来我家,见面说!”薛向东气得直接爆了粗口。
等着邹凯过来的时候,bb机又响了。薛向东一看,是于英杰用一所的电话呼自己。他赶紧回拨过去,于英杰兴奋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东子,陈辉复员回来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呗。”
薛向东一听,老战友回来了,也高兴得很,连忙答应,约好时间地点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威力奶声奶气地叫了两声,听着是有人在敲门。薛向东摸了摸威力的小脑袋,就去开了门,果然是邹凯,脑袋耷拉着站在门口。“进来吧,”薛向东说着就转身回屋,邹凯也跟着进了屋。等邹凯在沙发上坐下,薛向东倒了杯水给他,问:“到底啥情况啊?”
邹凯咕咚咚喝了几大口水,缓了口气,说道:“哎,是我鬼迷心窍,和大陈儿的两个朋友一起玩麻将,输了一些钱。我的工资一个月才一百多,也还不上啊,就和大陈儿商量着,我俩上路检查那些农用车辆,然后将一本固定数额的罚款收据都用完了。我俩把收据存根撕了,然后罚没款我俩一人一半分着用了。”
薛向东倒吸一口凉气,问道:“你输了多少钱?收据多大数额的?”
“输了三四千吧,收据是一百元一张的。”邹凯嗫嚅道。
薛向东知道罚没款收据都是一百张一本,他腾地站起身来,骂道:“你他妈的疯了吧?一万元的罚没款你俩就敢给分了?”
“我是想着,等我再赢回来就能还上。”邹凯狡辩道。
薛向东指着邹凯的脑袋,吼道:“你还想着赢回来?你真的是鬼迷心窍了!你这是贪污,是犯罪。”
他这一声怒吼,威力吓得夹着尾巴跑进卧室。原本在沙发上打呼噜的阿黄也抬起头,看向主人,发出“喵”的一声。
邹凯看了一眼小猫小狗,满脸愁容道:“东子,你帮帮我吧。我的工作可能保不住了,但我会想办法把公款还上,别影响到我爸就行。”
“你现在知道替你爸着想了?早干嘛去了!”薛向东愤愤不平地骂道,想了想又问:“你爸知道了吗?”
邹凯低着头回答:“应该知道了吧,我们站长今天早上找我和大陈儿调查丢失的票据时,说是乡领导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薛向东知道邹凯的父亲是双新乡的乡长,作为一乡之长,听说儿子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必定会大发雷霆。但薛向东实在不知道如何帮这位自幼一起玩耍的好朋友,他陷入了沉思。
薛向东沉默良久,最终开口说道:“你现在立刻去找你们站长,把实情说清楚,然后筹集钱交上去。至于后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邹凯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我不敢,要是我爸知道了,他会打死我的。东子,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薛向东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你目前唯一的出路了。如果你不主动承认错误,后果只会更严重。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但你必须诚实面对。另外,我这儿没那么多钱,给你拿五百,剩下的找哥几个凑凑。”
邹凯颤抖着,满脸恐惧与悔恨的点点头,同意与薛向东一同前往双新乡农机监理站。路过派出所时,薛向东回到所里请了个假,陪着邹凯去了监理站说明情况。
监理站站长一直在等着邹凯和大陈儿主动返还罚没款呢,如果不上交侵吞的罚没款,那邹凯就不单单是免除公职的事情了,肯定会被追究法律责任。
处理完邹凯的事情,薛向东回到派出所整理了一下卷宗。时间过得很快,中午要下班时,他腰间的bb机响起嘀嘀声,看了一眼,是于英杰提醒他别忘了中午的约定。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薛向东和孙万捷打了声招呼,离开单位向晨光小吃部走去。他和于英杰、陈辉脚前脚后的来到了小吃部门口。
与陈辉热情相拥时,薛向东问道:“你们不是十月二十号左右就复员了么?我堂兄就是十多天前复员回来的,你咋才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