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写着,薛向东的泪水却不知不觉地模糊了双眼。泪水渐渐浸湿了信纸,字迹开始变得模糊。不停滚落的泪滴,在信纸上晕染出一片片斑驳的泪痕。
这些泪痕如同他心中无法愈合的伤口,提醒着他曾经的伤痛。他放下了笔,任由泪水更加汹涌地流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内心深处的情感全部释放出来。
因昨夜李常荣说替自己请假,翌日早晨,薛向东没有像往常一样按时起床,一直睡到了八点多。薛母临上班前喊了他一声:“东子,饭在锅里,我上班去了。”
他才懒洋洋的爬下床来,吃完早饭,又躺回了床上。但是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安静的影子。薛向东索性不躺着了,穿戴整齐的去了派出所。
刚刚踏进派出所的大门,走廊尽头的电话铃声响起。离电话最近的汪新民走出办公室,接起了电话。薛向东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时,汪新民喊住了他:“向东,金主任电话,你接一下吧。”
薛向东快走了两步,接起了电话,一边咳嗽一边说道:“你好,咳咳,金主任,咳咳,我是薛向东。”
“怎么,感冒啦?”金富贵问道。
“哦,有点肺炎,没事。”薛向东忍住咳嗽说道。
金富贵进入了正题,说道:“出趟警吧,三组的荆福起,拿着一把菜刀追杀他亲爹呢!”
薛向东诧异的问道:“儿子追杀亲爹?”
他的声音有些大,孙万捷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询问道:“怎么回事儿?”
“说是一个叫荆福起的追杀亲爹呢!”薛向东一边将话筒递给孙万捷一边说道。孙万捷接过电话,说了两句后立即挂断了电话,紧跑几步向郝峰汇报。所长一听,马上命令他和薛向东出警。
董师傅已经开车载着石鹏和李常荣去提审伤害案嫌疑人龚某了,所长从抽屉里面拿出边三轮摩托车的钥匙扔给孙万捷,吩咐道:“让向东开车,你俩注意安全。”
薛向东接过钥匙,飞奔到车库启动摩托车。孙万捷拎着他那从不离身的手提包,一个箭步就跨入了边斗里。
在驶向新路村的途中,孙万捷感慨地向薛向东介绍道:“这个荆福起在家中排行最小,上面有六个姐姐。他的父母一心想要个儿子,于是不停地生育。终于生下了他,对他特别溺爱,以至于荆福起从小就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孙万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突然间想起前几天荆福起来所里办身份证时薛向东还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便说道:“前几天你见过他的,头发特别长,你还说这小子怎么不男不女的。”
薛向东立刻想起几天前,荆福起在鲁明续的办公室门口时的一幕。当时薛向东从卫生间出来,就听到鲁明续说:“你头发得剪,否则照出来的照片不合格,就办不了身份证。”
这个荆福起顶着一头比女人还长的头发,向后一甩,口着还不屑一顾的说道:“我的驴,我愿意从屁眼儿喂料,你管得着么?一个破身份证,我还不稀罕办了呢!”然后,扭身就出了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