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李烁不像以前一样插科打诨了,他还惦记着破庙里的云挚,他跳过所有的客套和周旋,直截了当地说:“父亲,我知道您为何要杀我,我保证不会答应中书令那头的合作,请您务必放心。”
齐王顿了顿,现在这个样子才是自己儿子的真实面貌,以前居然一点都没发觉。他挠了挠头,坐下来说:“你在着急啊,不和我绕弯了?”
“事已至此,还是表明心迹的好。”
“你也知道事已至此,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呢?就算你无意被他们挟持,可此前我做了那样的事,你不会不记恨的。一个怀有怨恨的继任者,对我必然是个威胁。”
李烁本想再重复一遍他年少不急于继位的那一套,可对上父亲眼神的一瞬间,他就知道一切都没用了,今天自己注定是出不去了。
希望云挚不要冒险进城,等不到他后就自行离去吧……
这是李烁现在唯一的愿望了,如果御理王杖真的神通广大,那无论如何都请听到自己的这个心愿,他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但御理王杖离得很远,而他的父亲则离得很近。齐王不紧不慢地说:“你已经没什么需要着急了,你留在城外的那个门客,我会帮你处理掉。”
李烁顿时冒出一身冷汗,手中的钱袋子也掉在了地上。他“扑通”一声跪下来说:“他只是我雇佣的一个护卫,一介平头百姓而已,请父亲不要牵连无辜!”
“雇的?现在的你拿什么继续雇人?这样的人留着,对我而言也是个祸患。万一他想来救你呢?万一他想给你报仇呢?”
李烁在脑中快速翻飞着,渴望找出些能够翻盘的资本。还有什么方法?还有什么优势?当前的局面下他还有几分机会?
李烁开始思索为什么父亲会知道他把云挚留在城外的破庙了,难道是贾先生与他达成了协议?不对,贾先生根本没追上他们,无从透露他们的行踪……
齐王见他在拼命思考,就像看个街头杂耍在努力表演一样,他打断了他的思绪,直接问他:“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容忍那些面目可憎的乞丐来破坏临城的姿容啊?”
“因为……”李烁看见父亲狡黠的表情,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因为他们都是你的眼线!”
“对喽。你第一次进城就被他们注意了,但我没有第一时间对你动手,因为我想看看如果你被朝廷那伙人先找到,会有什么反应。”
“所以,贾先生找到我的时候,如果我当时从了,你就会立马安排杀掉我?”
齐王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搓搓手说:“还好你没从他,所以我也改变了主意。我不杀你了,但你也不能出王府,得像你的几个哥哥一样乖乖听话吧。”
“好!好!我会听话,那你放过云挚,他不会做什么的!你让我和他见一面,我会说服他……”
齐王显然没把那个人放在心上,不耐烦地打了个手势,让人把大呼小叫的世子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