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烁就借口有了御理王杖的线索,匆匆辞别父亲出城去了。这是云挚的建议,让他离开王府一段时间。
他们本就打算去野坟的那个山头查探,后来因为齐王遇刺的事情耽搁了,现在也该回归正轨了。这是表面上的理由,但李烁知道他还有别的意思。李烁摆出淡然的样子,说是他多心了。云挚不与他强争,他常年行走江湖,对杀意这东西还是有足够敏感度的。昨晚,他绝没有看错!
“我老爹的其他儿子,死的死残的残,我是唯一康健的嫡出子了,真杀了我谁来继承他的爵位和封地呀?”
一路上李烁都在努力改变他的想法,可云挚不为所动,无论他说什么都不搭话。
“你别不理我啊,你不得不承认我刚才说得有道理吧?”
“看似有道理,却忽略了一个重要考量。”
“什么考量?比后继无人还关键?”
“如果……他根本不需要继承人呢?”
李烁的脚步停了下来,云挚也不得不停住等他。他知道李烁足够聪明,已经听懂了他在暗示什么。他们以往的考量中都没加入对御理王杖的猜想,或者说他们对王杖的猜想一直太过保守,如果放开些,去猜一猜齐王许了什么愿呢……
李烁联想到了父亲的满面春光,联想到了他的精力焕发,不过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世上真有神力能助人返老还童吗!
云挚拉上他继续往前走:“一切等找到王杖再说!”
另一波驻扎在山头的人也陷在了进退两难的境地里。他们不知道那些墓杖中到底有没有混着御理王杖,就算有,又该如何发动神力呢?相逐师父带来的经文已经试过了,好像全无效果。继续留在这里纯属耗费时间,还不如动身去其他地方再找新线索。
而且在云渡心里,还有一件事让他牵肠挂肚,时刻提着心眼。
这段时间里虽然发生了很多事,可他并没有忘记在到达临城第一天,云澜在客栈里听到的那段对话。
有人要策反齐王,这里或许会有兵刃之灾!
这件事依然让云渡深感不安,希望能尽快脱离这个是非之地。回想当初来这里,只是为了协助晓长风和晓明月抓回清风派的叛徒而已,这个任务早已完成,按理说早就该回去了。
现在这里不只有他和云澜了,已经汇集了一伙人,而且有大师兄在,轮不到他做主。这件事他本想瞒下来,不让其他人忧心的,可一直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现下不得不向大师兄说明情况了。
云渡拉上云澜一起去找大师兄,让他将那日的对话尽量原封不动地复述一遍。
云真没想到还有这档子事,当下就有了撤离的意向。他扒开云澜的衣服检查了一下他从肩膀到胸前的那三道伤,伤口已经结痂,只是难免以后要留下疤痕了。云真满意地点了点头,年轻人好得就是快!云渡的内伤不算重,如今也早已痊愈,重新启程的条件都具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