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去城郊做什么?总不见得半夜去爬山或逛寺庙吧?
城郊云挚最熟悉的地方就是采药人居住的那一片了,也是唯一有人密集居住的地方。云挚鬼使神差般地走到那里,见老丁的屋子悄然无声,便试着推门走了进去。
这里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虽然经过了收拾,可还是掩藏不住一些生活的痕迹。云挚很快就听到了有人在床上翻身的声音,对方完全没有防备,难道是个普通百姓或者借宿的路人?
云挚小心谨慎地将门打开一条缝,朝里张望了一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李烁!你怎么在这里睡觉!”
对方将身体缩了缩,懒懒地说:“吵什么?在王府我也没那么早起啊……”
云挚一把掀开被子,大概是动作太大的关系,牵动了伤口,他“嘶”了一声,蹲下来捂住腰间。
这下李烁清醒了,自己爬了起来,继而来查看他的情况:“你怎么找来了?不是在府里养伤吗?”
“你一晚上没回去,怎么能不来找你?”
“我夜不归宿又不是什么稀罕事,你怎么比我老爹管得还多?”
云挚有些温怒地看着他,李烁立马就讨饶了,赶紧扶他坐下,好声好气地问他有什么事。云挚将昨晚听到的梦话告诉了李烁,他也瞬间不说话了,李烁只有碰到重大问题时才会这样。
过了良久,他站起身,面朝屋外,从这里看出去,就是对面那座城外最高的山。
“之前你将笔记交给我的时候就有设想过,是不是父亲已经用御理王仗做了什么,不然不会有人留下‘祈福已毕’这样的话。”
“你是说……那个祈福是作用在了齐王身上?”
“只能这么想了。”
“那万民遭的灾又是什么?凭什么可以降灾?”
李烁伸出手,不知要触摸什么,门前一片空旷,看似什么也没有。他问云挚:“你来临城以后,有没有下过雨?”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还真没有!
李烁接着说:“年初王府新做了一批好看的华盖,我也捞了几把好伞,都是手工精良,名家作画的好物。这一年里,我比其他时候都盼着下雨,这样就能将那几把好伞拿出来轮番使用。也因此,我比任何一年都清楚地计数着下雨的日子。”
李烁没有说后面的话,只是拉起他说:“今天先回去,一切等你伤好了以后再说。”
两人刚走出屋子,就有一道残影飞速掠过,云挚知道那不是普通的飞鸟,赶紧将李烁挡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