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和云慧又吵了起来,云渡刚想过来劝架,云礼师兄就出现在了身后,他拍了拍耳朵说:“还没上来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要是想隐匿踪迹,起码低调一点儿吧。”
云礼还是老样子,来去皆无声息,谁都没注意到他的归来。他也很久没见到大师兄了,先去和大师兄打了招呼。
自他归来后争吵就停歇了,云慧开始和云礼两人一组干活,和云渡、云澜他们混在一起的时间自然就少了。
云礼在干活的间歇也去看望了两名伤员,云澜生龙活虎的,一点儿也不像受过伤的样子。倒是云渡脸上的忧郁又加深了些,一副老气横生的样子。
“听说你俩与那个云挚打成平手啊,现在越来越不容小觑了,怎么还不高兴呢?”云礼试图引云渡说话,尽量轻巧地与他打趣。
“没有不高兴,只是云挚交手后更意识到自己实力不足,今后依旧艰难。”
“解决云挚的问题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现在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难怪上次祭拜礼都站到了我前头。”
“不!没有……”云渡想起了他们之间还有竞争关系,连忙摆低姿态说,“师兄就是师兄,是我们的前辈,还有很多地方有待师兄指教。”
云礼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好笑,虽然废除了天灯结印的制度,可祭拜礼的站位还在,品评也比以往更严格了,乾影派内部的彼此较劲依然深入人心。
“你还真是越来越像云佑师兄了,有时候也放过自己,活得轻松些吧。”
云渡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些,看着又像是普通的闲聊。云渡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个话题:“这次见到小慧,发现他开朗了不少,真是感谢云礼师兄了。”
“谢我干嘛?我又没做什么。”
“无论如何,今后还请师兄多照顾小慧,你们做的事情比较危险,所以……”
云礼更加笑开了:“为什么你要说这些话?云慧是我的搭档又不是你的,我自会照顾。他是我等了五年才等来的搭档,我比你更加珍惜,自不需要你操心。”
云渡不说话了,他也明白自己的立场比较奇怪,自从结印以后,他们就结束了学徒时期的互相照顾。
云礼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摸了摸云渡的头:“你自己也就比云慧大一岁,不要总是摆出保护者的样子,你也可以仰赖别人,这正是乾影派非要塞一个搭档给你的理由。”
云渡很少被别人摸头,即使是小时候,也只有云澜会在师兄间撒娇讨好,可他却不会,就连大师兄也不摸他的头。
云礼望了一眼远山,缓缓地说道:“其实云佑师兄也一样,也该放过自己了。”
云渡正要琢磨他的话,就听到云慧在他们身后大声呼喊,让云礼师兄过去帮忙。山间风大,云慧撕的布条很容易被风吹跑,他正七手八脚地压着那些布条,显得忙乱不堪。
云礼一路拾起被吹到地上的布条,一边笑呵呵地说:“你换件不同颜色的衣服撕啊,这样木制的墓杖和铁制的墓杖还能用颜色区分。”
“嗯,也对,那些铜制的就不用绑了,留在最后做分辨。”
云渡看着他们说说笑笑的样子,觉得自己好像是操心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