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是他从晓明月身上直接取到的,物品本身肯定没问题,不然不会被晓明月刻意藏在身上。可他翻阅了几遍,确实从字里行间里找不出半点可疑之处。
他到了酒楼的雅间,一言不发地将笔记直接放在田小哥面前,指望着他能知道什么。这种时候什么都不说反而能故作镇定。
田小哥翻了几页后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云挚想这下完了,原来他也不知道!可还没全部看完,田小哥就失了耐性,用指尖迅速滑动书页,让书册来回翻腾了几次。于是,被晓长风无意中看到的一幕也在他眼前呈现了。
他轻轻地念了出来:
“王杖已立,祈福已毕。
一人得福,万民遭灾。”
云挚把头探了过去,也想看个究竟。他的这个举动很快就让田小哥注意到了,这才发现原来他没发现笔记里藏的话。不过他没有说破,只是问他:“你为什么这么确定这本笔记就是齐王要的东西?”
云挚总不好将自己杀人劫物的过程说出来,这个一说,就要连带那些新仇旧恨一起供出来了。因此他只能避重就轻地讲:“有人将它分开保管,收藏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
田小哥没有追问,可能是理解了云挚的有所隐瞒,也可能是心里想着更为重要的事,因为他喃喃地说了一句:“如果真如笔记里写的那样……可就糟了呀。”
从字面意思来看,“万民遭灾”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也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灾祸。这个刚看出隐秘文字的人,难道就知道缘由了?
云挚不管这些,他只问眼下他最关心的问题:“请问这份投名状是否有望拜入齐王门下?”
田小哥点了点头说:“嗯,这么快弄到手确实不容易,足够做门客了。不过不是我父亲的门客,而是我的门客。”
云挚愣在了当场,他当然能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眼前这个人,原来不是什么齐王府的生意伙伴,而是齐王的儿子!
对了,齐王有几个儿子?做其中一个儿子的门客有没有前途?云挚有些后悔没让柳泽济他们打探清楚,现在开口问总也不合适吧?
那个他以为姓田的人一直在观察他,然后很惊讶地发现云挚居然只震动了一瞬,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一惊一乍,随后就开始思考别的问题了。这份沉稳气魄怎么看都不像是市井小民,看来他失去的那只手应该很有故事。
他自己主动解答了云挚犹豫着不敢问的问题:“我就是齐王世子,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儿子。老爹已经奏请朝廷延续爵位,在他百年之后我就是齐王,所以你做我的门客也算是做齐王的门客,只是提前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