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想要那个东西?”云渡尽量平静地问他。
“因为我师父就是那个东西害死的!”
柳洪理听着不对,用一只手捏住他的肩膀说:“接下来我的问话,你只要胡扯一句,我就捏碎你的肩骨。”
大家都知道肩骨对于习武之人的重要性,半面连连示弱,讨好地说:“行行行,你们问什么我就说什么。”
“第一个问题,你说的‘那个东西’在承香寺已经几十年了,此间并未挪过位,你师父是怎么跟它结缘的?”
“谁说没人碰过了!那个铁锁夫人不也是这么死的吗!”
云澜插了进来:“前掌门夫人的事情你也知道?怎么知道的?”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在追查师父的死因时,慢慢拼凑出来的。”
柳洪理朝云澜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打断他,让他自己说。于是半面就又说了起来:“铁锁夫人是光明正大地向寺里借用,我师父嘛……就暗地里借用了呗。”
“切,说得好听,不就是偷走了吗?最多是用完后又还了回来,美其名曰‘借’。”云澜又忍不住插话了。
半面低下了头,有些失落地说:“那个时候,师父第一次提防我,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我只从他兜里瞥见过一些局部,只知道是铜制的,大小可以揣兜里。”
柳洪理接着问:“第二个问题,你师父是怎么死的?”
“刚开始,师父不仅没有颓势,反而功力大增,整个人都仿佛又年轻了一样,朝气蓬勃。可是后来就渐渐不对了,他的脾气越来越狂暴,身体也出现了异样,一点点小伤口都好不了,怎么都无法结痂……到后来,他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什么医师都看不好,只说气力衰竭。在师父濒死时,他交给我一个很重的小匣子,嘱咐我悄无声息地放回寺里,永远不要打开。现在想来,那是他的最后一份清醒吧,之后就一直昏昏沉沉,直到死去。”
这个过程和铁索夫人的衰亡过程很像,如今他们已经知道了是灯座所致。
“那么……第三个问题,既然还回去了,为什么又去拿呢?”
“因为我不甘心啊!起初师父死的时候,我也处在惊愕中,来不及细想,他交代什么我就做什么。可后来越想越不对,再加上我继承半面这个名号后,在江湖上也增长了不少见闻,才萌生了重新追查师父死因的念头。”
现在柳洪理已经没有问题了,他看了看云渡和云澜,仿佛是在问他们,要不要将灯座的事告诉他。
云渡走上前问他:“那么,你今天去齐王府,又是找什么东西?与当年你师父的事有关吗?”
“这……应该算是另一码事,但也或许有些联系,我……我说不清。”
“齐王府里,到底有什么?”
半面闭上嘴,不说话了。柳洪理举手要打,云渡却拦住了他,对半面说:“我们告诉你师父的死因,你告诉我盯上齐王府的原因。公平交易,这样可好?”
云渡之所以敢告诉他关于灯座的真相,还是料定他不敢打灯座的主意。自己的至亲惨死在自己面前,这是一辈子都挥不去的阴影,从今往后,灯座对他而言只会是魔物一般的存在。
半面看了看他,觉得这个人不像是在忽悠,于是点了点头:“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