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造访常青庄肯定很不合适,可现在也没办法了,他们还是敲开了常青庄终年不开的大门。管事把他们带去了厅堂,说他去通报庄主。
庄主还没来,常文修倒是欢欢喜喜地跑了出来,衣服都没穿整齐,头发胡乱一扎,就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看着他那熊样,云澜调侃他说:“你们后院正忙着,你却在睡大觉啊?”
“我大……大哥和二……二哥负责,轮……轮不到我管。”
常文修平常都尽量少说话,但今天却说得很起劲,看到他们俩从南边平安归来,他还是很高兴的。常文修吃力地说:“我前……前不久也在对岸,发现很奇……奇怪的事。”
“什么事?”
他喝了口茶,安定了下心神,尽量连贯地说:“那些人,那些人中有人在鼓……鼓吹。只要有人情绪低落,就……就有人跳出来讲话,他们是……是刻意在打气和煽动。”
他刚说完,庄主就来了。庄主瞥了一眼自己儿子衣冠不整的样子,嫌弃地赶他回去,然后自己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让诸位久等真是抱歉,这个时候我已经睡下了,更衣花了点时间。”
云佑连忙说:“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我们才应该抱歉。”
庄主呵呵一笑:“我记得上回见云佑兄弟已是五年前了,云佑兄弟被掌门派来做任务,帮我们找回了遗失的剑谱,让我印象深刻啊。”
云佑谦虚地说:“那剑谱本就不是被盗,而是在百年前的迁徙中散落,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追踪回来了,算不了什么大事。”
云澜将脸凑过去说:“庄主可还记得我吗?我是当时帮师兄跑腿的那个小孩!”
庄主左右看了许久,还是不确定地问:“当年打下手的学徒已经这么大了?”
“是啊,我也是正式弟子了。”
云佑一把将他提了回来,继续和庄主说正事。
“此番常青庄没有参与围攻铭剑山庄,实在是令人钦佩,我还以为……”
“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们与铭剑山庄是对头啊?呵呵呵……铭剑山庄擅长铸剑,我们擅长研发剑谱,本就不冲突,哪儿来的对头之说?”
“也是,江湖传言本就不可信,就像这次一样。”
庄主也提到了刚才常文修说的事,总觉得在围攻的人群中有人在刻意挑动。像这样的围攻,一开始都是众志成城,但时间一久,散漫之气就会开始蔓延。而且这么多门派聚集在一起,有些本来就有恩怨,内部之间也难免会发生争吵,怎么就一直坚守到现在呢?
云佑若有所思地说:“我也觉得奇怪,云久和铭剑山庄根本不熟,这种鬼话怎么会有人信呢?但如果是有人在全程把控,那就有可能实现了。”
庄主也叹了口气:“哎,事情合不合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愿意相信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铭剑山庄里的那些好剑也是整个江湖垂涎的目标。所以我才不愿常开庄门,让外人知道我们究竟有些什么。”
等结束了和庄主的会面,他们发现常文修还保持着那身装束在厅堂外等着。他面对云佑时有些拘束,但也并不妨碍他拖走云渡和云澜,拉着他们问了一晚上的南方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