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继续诱导他,希望能多得到点信息:“你们村长很会讲故事吗?还跟你讲过什么?”
“其实也没讲很多。”疾风有些哀伤地说,“老村长在我十岁的时候也死了,于是我就来驿站投靠了老爷子。”
“怎么会想到来投靠老爷子呢?你不是说他不太和其他人打交道吗?”
“村长还在的时候,就有人说老爷子是从更北、更北的地方来的。我从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就对他很好奇,经常来驿站外偷看他。一来二去,我们也就渐渐地说上了话。再后来,驿站的年轻人越来越少,没人跑马送信了,于是老爷子就问我将来想不想干这个,可以去很远的地方……我正好无处可去,就答应了下来。”
可实际上这个小驿站也跑不了很远的地方,要在这种山间小路跑起来,只能用体型娇小的马,而这种马通常跑不了长途,到了下一个驿站就必须更换。疾风难得跑上了两百里的那一次,也是因为上一个驿站刚好缺人,他又顶了一班。
疾风很喜欢云渡的剑,一直叫他们多住几晚。但他们一心想着承香寺,怎么也不能多留。
云渡用一天时间写了一封长信,将能塞进信里的见闻都写上了。可一天后他们还是要走,疾风也只能依依不舍地送他们离开。
就在疾风失落地返回驿站时,竟看到老爷子正在收拾东西。他那些破烂几十年都散乱在屋里,从未收拾过。
疾风有了不好的预感,小心地问他:“老爷子,您这是要出远门吗?”
“疾风,你已经能独当一面了,而我也终于等到了那个时候,该走了。”
疾风听不懂他说的话,只知道他要走,便激动了起来:“您都那么大年纪了!这会儿想起来要走?早几年干什么去了?”
“早几年时机未到,而且我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用再卷进去了,但没想到该来的还是会来。只要中原有人来,尤其是乾影派的人来,那我就该走了。”
老人拨开了棉絮外露的床铺,打开床板,从里面取出一把剑。和老爷子生活了那么多年,疾风从不知道他居然有把剑!
但这把剑比昨日摸过的那把逊色多了,云渡的剑更长更重,他要双手才能抱起。而这把剑尺寸一般,模样一般,剑鞘都腐烂发黑了,看起来甚是狼狈。
老人疼惜地说:“得先找个地方修整修整,把剑磨一磨。”
疾风好不容易从这把剑的冲击中反应过来,又想起了他要走的事,急忙叫道:“老爷子,你要去哪里?我也去!”
“你不能走,这个驿站还要靠你来接力。”
“那起码告诉我要去哪里?说不定哪天我也会去找你!”
老人望了望南边,说:“我要去昨晚那两个年轻人要去的地方——承香寺。”
云渡和云澜很快来到了瓦子镇。这个镇不大,却是附近唯一的镇子了,因此货物流通都在这里,市集上十分热闹。
除了附近村民在这里设摊叫卖外,还有更远处过来的行商在这里歇脚。他们有些要去前面的莆仙府,有些也在这里采购和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