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尘这才想起来那鲲鹏派的人还没说来干嘛的,赶紧铁着脸问他。
那人还沉浸在刚才的巴掌中,眼下有点怯,但还是将来意说了出来:“西院后山那块地,是前掌门与我们家掌门打赌赢来的,当时两人都年轻气盛,一时糊涂……如今时隔近千,鲲鹏派也人数剧增,逐渐变得拥挤,我家掌门想要回那块地。”
“我老爹死的时候你们也没提这个,现在想到来要了?”
“只因近几年人数激增……”
“什么人数激增!你们鲲鹏派就在乾影山脚下,人数多少我还不知道吗!之所以现在来要地,不就是看好两位师叔失踪的当口吗?”
“你是晚辈,我不与你争口舌,总之我们掌门想要回那块地。”
“师叔们只是暂时不见了,不是死了,就算他们再也不回来了,乾影派也不是没人。你们掌门自己逞一时之气输给了老爹,你叫他去地下问我老爹讨!”
“你……”他还想说什么,却想起了刚才的巴掌,又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警觉起来。
云尘不再理他,转向晓长空说:“现在给你一个交代。”
她对着厅堂的一个角落大声喊道:“云挚你给我出来!什么时候能改掉听墙角的毛病!”
云挚真的走了出来,在场的人都惊了一下,他在那里躲这么久居然没人发现。只有僧人神色如常,呵呵一笑,合掌向他致意。于是云挚也只向那名陌生僧人回了礼。
他刚还完礼,云尘就将他一把拖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地扒去上衣。于是大家就都清晰地看到了他后背上可怖的鞭痕,层层叠叠,纵横交错。
“我已经罚过他了,不过是罚他出手太重。只要你乐意,也可以权当是罚他轻薄了你妹妹。”
晓长空不再说话了,他原本也在忌惮刚才那个无形的巴掌。云挚被打成那样也确实算个交代了,他识趣地施了一礼,安静地退了出去。那个鲲鹏派的也不敢多留,强横地说了句“此事没完,下次再来叨扰”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现在终于只剩下了那个僧人,云尘把云挚撵了出去,这回是真撵了出去,没让他听墙角,然后关上门与那僧人单独相谈。
云挚没空隙可钻,只能在门外耐心地等候。他等了很久,才看到姐姐打开门,把僧人送了出来,还一直客客气气地送到山门口。
云尘回来后就陷入了沉思,云挚故意在她身旁转悠,吸引她的注意力。若换作平时,云尘早就开骂,但今天却任由他耍宝,一点也没在意。
“姐姐,以后不要把我的伤口展示给别人了。”云挚直接贴上去开始撒娇,“当时在场的还有侍卫和杂役呢。”
“侍卫和杂役怎么了?不都是你的师兄弟吗?”
“我以为姐姐打我只是我们之间的事。”
“你不惹事我才懒得打你!”
“我不也想给乾影派增加点好事嘛!那个晓明月没那么好对付,那个时候我需要使手段保存体力,不然怎么拿到这武林大会的头筹啊?”
云尘看了看屋外的浮云,吐了口气说:“是啊,拿到头筹也是近日唯一的好事了。所谓的多事之秋,就是这样的吧。”
云渡和云澜终于摸索到了云真的医馆,他们还是第一次来,总有些奇妙的违和感。他们还没见过医师打扮的大师兄,也没闻过药味这么浓的屋子,他们好奇地四下张望,努力接受着大师兄的新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