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向来人小鬼大,脾气又倔,很少博得前辈们的喜爱。可他的才华也在小一辈的学徒里鹤立鸡群,不可小觑,据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
“喂!听说你进山一个月就学会乾影迷踪步,三个月就熟习心法,真的假的啊?”云澜饶有兴趣在他旁边坐下。
“这都是我七岁那年的事了,你现在才问啊?”
“谁让你是西院的人,我们没机会交流嘛。”
“切,你们东院厉害的人常会与我们联合行动,比如云佑师兄就常来,我就常和他交流。我怎么不见你常来啊?”
这小子果然嘴毒。但要比斗嘴,云澜可不甘心落于下风。
“是啊,我们云佑师兄常去西院,也常和我们说西院的事,可他怎么从来不提起你啊?不然我也不至于只听过你七岁时的故事啦!”
“那要不要听听我现在的故事?”
“好啊。”
“那就说一个最近的,我这是最后一次以学徒的身份出来见世面了。”
“什么意思?”
“三个月前,我成功结印了。”
云澜的脑子瞬间“嗡”的一声炸响,他本以为自己和云渡是最后一批结印的,同一批里,也有一名西院的学徒,但那是个快满二十岁的大龄学徒。原来在那之后,西院的学徒还组织过一次结印。不对,不一定是群体性结印,像云祥这种性格,肯定不喜欢跟别人凑在一起,说不定他的单独申请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一直以为云慧的十五岁结印已经是近几年里年纪最小的了。但没想到这个记录只过了一年就被打破了!而且,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
“你……你今年多大?”
“十三岁。”
云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起来就是个小豆丁,东院里几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都看起来比他高大。
云澜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云祥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大声喊道:“不要这样盯着看啊!你真没礼貌!”
“你才没礼貌呢!好歹你也要叫我一声‘云澜师兄’吧?”
“那云澜师兄在盯着我看什么?”
“我在猜你的印是什么,难道是——仓鼠?”
“讨厌!你才仓鼠!”云祥难得地露出了孩子气的情绪。
“我不是仓鼠,我是犬印。”
云祥一下子愣住了:“你……你这就说了?我们并不相熟,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告诉了我?”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周围的人都知道。”
“就算你告诉了我,我也不会说的!我谁也不告诉!”
“这么保密?是什么了不得的印吗?难不成是——吉印?”
“才不是!”云祥嘟起了嘴:“你在套我的话哟……”
这小孩真不好对付,云澜放弃了聊天,学他那样嚼着路边的野草。过了良久,云澜突然问道:“你坚持不肯说,是在模仿云久师兄吗?”
云祥想了下,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嗯,就算是在模仿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