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芙呀,芙芙你实在太善良了。”他感叹着道。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不过芙宁娜居然选择了原谅她们,那么神罚也就没必要再进行下去了,想到这,他解除了对众人元素的封锁,并将箭在弦上的神罚重新收了回去。
看着芙宁娜原谅的眼神,夏侯伟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就会收手。
况且现在谕示裁定枢机内的律偿混能开始凝聚,夏侯伟心中了然,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夏侯伟转身看向荧妹她们,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然。\"这头吞星之鲸就交给你们去解决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荧妹她们的信任,尽管他也知道这是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
派蒙听到夏侯伟的话,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紧紧地躲在荧的身后,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可是,那根本就是无法战胜的对手啊!”派蒙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她觉得夏侯伟的要求简直就是让她们去白白送死。
就在这时,哲如同救世英雄一般走了出来,他的步伐坚定而沉稳,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轻轻地拍了拍荧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鼓励,然后将一把酷似左轮手枪的神秘武器递给了荧。
“放心吧,在还没有来到歌剧院之前,夏侯伟就已经将吞星之鲸打得半死不活了,短时间内它无法恢复元气。把这个拿去,它会对吞星之鲸起到克制的效果。但由于资源有限,我只能制造一发弹药,所以一定要谨慎使用,这是胜利的关键。”
哲的话语如同定海神针,让原本慌乱的荧渐渐恢复了平静。
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武器,感受到了哲的信任与期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
而派蒙仍然躲在荧的身后,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担忧,但她也为荧的坚定而感到一丝欣慰。
“谢谢你肖恩先生。”
哲挠了挠脑袋,道:“谢什么呀,我们都是朋友,更何况外面还有残局,等着我们去收拾呢。”
“且慢,先别走。”就在荧和派蒙打算进入吞星之鲸撞出的空间隧道时,却被夏侯伟一声叫住了。
与此同时,谕示裁定枢机闪耀出无比耀眼的光芒,将那维莱特带入了一个未知的神秘空间,当然,一同进入的还有夏侯伟。
站在他们眼前不远处的,正是芙卡洛斯。和夏侯伟第一次进来时不同,此时的芙卡洛斯头顶上方,悬浮着一柄巨大无比的、由律偿混能凝聚而成的巨大铡刀。
“你……”那维莱特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位和芙宁娜长相酷似的女子,他唯一能够判断的是,眼前之人绝对不是芙宁娜。
见到那维莱特震惊的表情,芙卡洛斯忍不住开怀大笑,然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她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我只是非常喜欢你现在这震惊的表情,不知不觉就笑了出来。”
“你不是芙宁娜,你究竟是谁?”那维莱特心中充满疑惑,同时也流露出警惕的神色。
“嗯,看你如此吃惊,证明我的伪装成功骗过了你们,显然,我就是魔神芙卡洛斯呀。”芙卡洛斯托着下巴,有些调皮地看向那维莱特。
“魔神芙卡洛斯……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们?”那维莱特再次发问。
芙卡洛斯转过身去,语重心长地说:“哦,当然,我的目的可不是要骗过你们,我真正想要欺骗的……是天理啊。”
“欺骗天理?”那维莱特原本庄严肃穆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芙卡洛斯继而解释道:“便是那个预言,颇为棘手,不是吗?所有人都将被溶解,枫丹会被水淹没。”
“上一任水神,厄歌莉娅,在将此任务托付于我时,我也认为……这实在难以解决。
她深知,预言中的那一幕必然会发生。作为尘世七执政的她同样明白,天理不可与之抗衡,这全然是无法破解之事,你说是吧?”
“我独自潜入海底,沉思良久,直至身旁的蚌壳都开始冒泡,才想出那个唯一的答案……唯有骗过天理,方能在预言应验之时拯救众人。”讲到此处,她还不忘自矜一句:“嗯,我实乃天才,正因如此,厄歌莉娅才选定我为她的继承者。”
芙卡洛斯自觉十分聪颖,然而,事实的确如此,毕竟她做到了“谋士亲身入局,举旗胜过半天子”。
“如此说来,她竟毫不犹豫地将拯救国家的千斤重担、水神的神位,乃至创造人类的原罪,一股脑儿地传承给了我。”说到这,她无奈地耸了耸肩,叹息道:“唉,实在没办法,谁让我也是众多纯水精灵的一员呢?”
那一刻,维莱特如醍醐灌顶般瞬间明白了:“也就是说,你曾经也是由厄歌莉娅幻化而成的人类纯水精灵。”
芙卡洛斯没有否认,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否认这个事实:“是啊,成为人类一直都是我的梦想,至今依然如此。在我眼中,人类的存在犹如一场美妙的歌剧。”
“成为神明之后,我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神格从精神和身体中分离出来,仿佛抽离了生命的精髓。剩下的,是一个宛如新生、如同人类的自己。那是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仿佛我重新回到了起点。
此刻在你面前的我,便是那神格的化身。而人类的我,我亲切地给她取名为芙宁娜。说到这里,芙卡洛斯的眼中满是欣慰,那是一种对自己创造的生命充满热爱和骄傲的情感,“她有着喜怒哀乐,该狂妄时,她会毫不掩饰地展现自己的骄傲;该怯懦时,她也会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恐惧。她的优点是人类才拥有的优点,她的缺点也是人类才拥有的缺点……但在我眼里,芙宁娜就是最完美的人类,因为她和真正的人一样,是理想中的我自己。”
一旁的夏侯伟静静地听着二人的交谈,他的手紧紧握住创造元素,随时准备蓄势待发。碧绿色的光芒在他手中凝聚成葫芦状,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就像是一把等待出鞘的利剑,亦或是等待吸收芙卡洛斯神魂的容器。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在默默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保护好芙卡洛斯。
芙卡洛斯的话语中流露出几分不情愿,她缓缓说道:“随后我诅咒了她——只为完成骗过天理的计划。”
“啊……”
“还记得吗?预言中的最后一幕景象——所有的人都将溶解在海里,唯有水神孤独地坐在王座上哭泣。为了让预言完全实现,我邀请了芙宁娜这位演员,让她扮演预言中的水神。”
“在我的诅咒下,只要神格的我尚存,芙宁娜便永不会死去,但也永远无法获得属于人类的幸福。”芙卡洛斯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愧疚,然而,这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呢?她和芙宁娜,皆是如此。
那维莱特的声音变得略微低沉,但其中的威严丝毫未减:“可芙宁娜终究只是人类,即使拥有漫长的生命,她的精神也永远停留在人类的层面。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痛苦的折磨。”那维莱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和无奈,仿佛能够感受到芙宁娜内心的痛苦。
在观看了芙宁娜500年的记忆后,那维莱特深切地体会到,后者所承受的痛苦与孤独是何等的巨大。他的眉头紧蹙,心情沉重,仿佛被芙宁娜的苦难所吞噬。
芙卡洛斯也深有同感:“是啊,尽管芙宁娜是人类的我自己,但若有机会,我真想向自己好好道个歉。”芙卡洛斯的声音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痛苦的光芒,仿佛能够看到芙宁娜在孤独中挣扎的身影。
话虽如此,芙卡洛斯深知,自己恐怕没有机会向芙宁娜道歉了。因为,她给自己定下了500年的死刑,而此刻,行刑的时刻即将到来。
“这500年,对她而言是无比漫长,无比孤独、无比痛苦的一场歌剧啊……”
说到这,芙卡洛斯突然发出了一声呵呵的轻笑,那笑声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坚定。“我绝不会是那种看着芙宁娜受苦,自己却能安心享乐的人。”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和决心。
“今天的审判和死刑,果然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那维莱特此时也终于明白,为何谕示裁定枢机给出的结果却是“水神死刑”。他摸着下巴,思考片刻后说道:“摧毁水神的神座,难道你的意思是……”
那维莱特的猜测没有错,芙卡洛斯的回答已经将答案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她要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那是完整的水龙王权柄。天理在击败元素龙王后,夺走了他们一半的权柄,并分别赐予了七神。而如今,芙卡洛斯正试图将水龙王的权柄归还给它原本的主人。
“再见了,那维莱特,希望你喜欢这500年来属于你的戏份。”芙卡洛斯话至此处,目光悠悠转向夏侯伟,与他的目光碰撞。夏侯伟惊恐地将那颗由创始之力凝聚而成的碧绿色葫芦隐匿于身后。
“还有你,夏侯伟,由衷地感谢你在芙宁娜最渴望关怀的时刻降临。因为有你的相依,芙宁娜的世界溢满欢乐。愿你们的未来被幸福萦绕。”
芙卡洛斯的面庞如春日盛开的桃花般娇艳,笑容似盛开的花朵般灿烂,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紧接着,她轻盈地转身,宛如一位仙子,优雅地迈向那柄原本凌空悬浮的冰蓝色铡刀下方,仿佛那是她的专属舞台。
聚光灯如璀璨的星光般倾洒在她身上,她开始翩翩起舞,每一个动作都如飞羽般灵动,又似翩翩起舞的蝴蝶,充满了力量和美感。她的舞步旋律如泣如诉,饱含着罪人的哀怨与愁苦;又如怨如慕。
舞蹈结束的那一刻,拔刀宛如断头台的闸刀般落下,带着决然与无情,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不会死的,我也不希望你死。”夏侯伟眼神复杂看向背对着自己正在翩翩起舞的芙卡洛斯,他的手指已经悄然摸上了葫芦顶上面的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