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参崖边戾气横生,鸾羽小心翼翼地跟在众鬼身后,对这群没有灵智的东西鸾羽也没指望能从它们这打探出消息。
她胸腔内堵的慌,内伤已经被强行压住,难以像以前那样行动自如,若非紧急时刻她是绝对不会再暴露身份的。
早年大战的地方没怎么改变,她心有感慨,不自觉地想到了寄情,九参崖一直是六界共同的宿敌,里面的怨气比他们想的还要浓厚,每次清除都只是治标不治本,这个地方的祸患没办法彻底根除。
“我们没有退路了。”突然出现的男声把她拉了回来,她望向众鬼围住的中年男子,他应该是叛魂的首领。
!
鸾羽目光四处搜寻,肩膀上猛地搭上来一只手,“我说神上,你这样可是会暴露的。”
她眯了眯眼睛,回身就是一拳打过去,那人躲得很快,还顺手封了她的四分穴,又大胆地给了她个拥抱后迅速退开。
鸾羽立刻就察觉到体内的法力流畅微滞,“你对我做了什么?”
匀朗耸耸肩,笑的开怀,“自然是控了你的法力,流太快后果你自己也清楚吧,你身上染了我的鬼气,这下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到处走了。”
对啊,匀朗也是大鬼,她顿时喜上眉梢,“你实体肉身怎么来的?”
“禁术得的呗。”
禁术,禁术。
“可有代价?”
匀朗的笑沾染了几分悲哀,“有啊,我娘子的永不超生。”
用轮回之机,换他万世安宁么?
有的爱大于江海,有的爱所隔阴阳,看似分离却始终活在爱人心里,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匀朗并没有沉浸在凄苦中,他语重心长地道:“神上,于执风而言你就是他的全部,我找遍了他会去的所有地方也没有看见他,空有气息未得其人,结果怕是……”
鸾羽假意不在乎地转开话题,“九参崖那边的首领你可认得?”
“不认识,看他们的样子怕是要去攻打魔宫,我来时凝息溪有变,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
“你不去帮忙?”
“一群死鬼还掀不起大浪,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魔宫内怨气紊乱怕是魔兽发狂,帝是直接掌管魔兽,他不见了魔兽自是逮着这机会作乱,若不加以控制整个魔宫怕是会被夷为平地。”
“太子和风神在里面。”
匀朗并没有因为这个回答而放松,“正是因为太子在里面我才更忧虑,魔兽会同化周围的活物,一只满级魔兽同化活物时间是三个时辰,那么一群呢?”
枫祀神根不稳定,要是被同化由神堕魔只会是比魔兽更恐怖千倍万倍的存在,鸾羽闻言心跳漏了一拍,想也没想就要去找枫祀。
“听我讲完,”匀朗拦住她,“魔宫里常年积攒鬼气,他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一定影响,要么出现幻觉要么听到怪声,你知道的,堕魔只在一念之间,他若有心自能秉承神念,反之亦然,旁人没法左右,神上现在去了也没用,还不如留在此处探灵,他们自己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这里全是鬼尸,我探得到个什么?”
沐羽在她腰间十分躁动,这不禁让她都心神不宁,沐羽遇到再强的邪祟也不会这么急躁,里面甚至还隐隐透着兴奋。
为何兴奋?
倏地,她目光定格,滞了呼吸。
万千尸鬼中有一抹挺拔的背影,千年未见却依旧刻骨铭心,匀朗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时也愣了一下,这小子。
那边的人似有察觉一样转身,在看到鸾羽后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
她向他跑过去,生怕自己看错了眼,那名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喊不出来,隔得近了她驻足,“执风,你,还好吧。”
执风并没看他,冷漠的话语立刻就让她那颗雀跃的心变得死寂,一腔热忱被泼了盆凉水,冷得刺骨。
“神上来魔界做甚?怎么,弃神堕魔了吗?”
匀朗并没听清那二人说了什么,走过来就拍拍执风的肩膀,“找了你三四天,看来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