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回忆的事情。
当一切在他的眼前再次重现时,他都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态去迎接这一切。
几日后,格尔木疗养院外,张麒麟低头朝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陌倾泽询问道:“你真的要进去么?”
“有些事情,总不能一直逃避下去不是么?”陌倾泽坦然极了。
“好。”张麒麟的眸中满是担心,却还是解开了陌倾泽手上的束缚:“实在不舒服,喊我。”
“嗯。”陌倾泽打开了车门,果断的朝着格尔木疗养院走去。
黑瞎子与张麒麟则是跟在了后面:“哑巴,他想起来了?”
张麒麟不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不是将伤口撕开撒盐嘛。”黑瞎子的脸色有些复杂:“我们带他来这,或许是个错误。”直面过去,要么释然,要么疯...
他也是学医的,修的心理医学,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此刻倾倾的精神已经抵达了崩溃的边缘。
陌倾泽推开了格尔木疗养院的大门,满是漆黑的路就这般映入眼帘,如同吃人的野兽,想要将他吞噬了一般。
阴冷的风拂过他单薄的衣衫,撩起了衣袂,可他好像感觉不到冷。
还有什么,能比那日的心冷呢?
他凭着感觉走到了一个回廊处,在一面满是血迹的墙面停下了脚步,即便时隔多年,这里仍旧还有他所残留的气息。
“倾倾,你怎么在这里停下了?”黑瞎子有些不解,却见陌倾泽抬手抚上了墙面上的血迹。
陌倾泽并未回答黑瞎子的话语,而是用额头抵住了墙面洇有血迹的地方。
悲痛与眷恋交织,泪水自面颊滑落,可他却笑出了声。
若是不知情的人,或许就觉得他疯了。
张麒麟却察觉出了什么:“这些血迹与那个人有关?”
汪瑾之的名字,是陌倾泽不愿提及的痛。
“这是他的血迹...”
陌倾泽不等二人回答,而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连他最后的模样都没看见...只有血肉,只剩下血肉,他连全尸都未曾给我留下。”他的眸中闪过一抹恨意,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泽...”张麒麟想要安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们不是还有事情要做么?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好么?”
张麒麟担心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会受伤,却被黑瞎子止住了动作,他见他朝着自己摇了摇头,最终应了一句:“好。”
“倾倾,你就在这等着我们,我们拿了东西就来找你。”说罢,黑瞎子便带着张麒麟朝着楼梯下走去,他担心哑巴阻拦倾倾,会令倾倾应激。
确认他们离开后,陌倾泽直起了身子,水润的眸中满是狠厉:“瑾之,我会为你报仇的,祂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会亲手了结这一切。”
另一边,无邪坐在三轮摩托车上,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地方,他刚付完钱,那司机就迫不及待的跑了。
“诶?!跑那么快?”这地方吃人吗?
无邪抬头望去,那是一栋老式的楼房,如此破败的样子,无疑不显示着这里已经被废弃了不短的时间,他想了一下地址,又看向门牌,虽然有些模糊,确实没找错地方,但他莫名觉得有些发怵。
但想到录像带中的那张脸,他不由鼓起了勇气上前去推门,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门打开。
他从包里掏出了手电筒,朝里头照去,发现地上有很厚的灰尘,与许多凌乱的脚印,看样子已经有人先他一步进入了格尔木疗养院。
汪家总部内,汪家弟子脚步匆匆走入了书房内:“家主,我们发现了倾泽少爷的踪迹。”
“在哪?”
“他跟着裘德考的人出现在了格尔木疗养院附近。”
“什么?!”汪玄止噌的一下站起身:“格尔木疗养院...”他猛地攥紧了拳,倾泽少爷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家主冷静...”
“陌倾言他们是不是在青海附近?”
“是。”
“打个电话通知他们过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