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次众人因为夏雨受了无妄之灾,本来兴冲冲的去演出,满怀希望的得到了奖励,却因为夏雨而被当众斥责甚至打板子。这里子面子都丢了个干净,若说心中没有怨恨是不可能的。
不说平日里与夏雨关系不佳的城青了,就连最为沉稳的家花,说实话心中也是有些怨气的。
破山更是从进来到现在,就只说了一句话。这其中有她体弱疼的说不出来的原因,但谁能说,不是因为她并不想与夏雨说话呢。
毕竟与她关系最佳的河在,却是被生生打断了腿。
断了腿,是货真价实的断了腿。
河在当是发出的惨叫声,破山感觉此刻都像是在自己耳边回荡一般。她眨了眨,争取不让自己的眼泪就这样落下来。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断骨呢?若是想要愈合那需要多少天?想到河在却是因为自己而遭到此劫的,破山终究是没忍住,眼泪就默默的流了下来。
她赶进趴在枕头上,不想让自己这幅样子被其他人看到。
夏雨却是心中轻叹,与云王世子这一顿板子下来,别的不说,她与豆腐斋众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几分姐妹情谊,却是被生生打断了。
不过夏雨却是知道这怨不得别人,平心而论,若是换位而处,自己无缘无语满心欢喜的想要出头之时,却是因为不是自己的过错在几乎全皇宫有头有脸的贵人面前被责罚,自己心中也是高兴不起来的。
不过城青这话却是说的过了头。
抱怨几句,甚至骂几句都可以,但她居然一开口就咒夏雨死。更是话里话外的暗示之前给夏雨放钉子之人,让那人再次对夏雨出手。按照那人对夏雨的怨气而言,此次又挨了一顿,说不定就算原先真的想要收手了,此时也会被挑起了一丝火气。
“住嘴!”家花反应极快,立刻就看出了城青的企图,厉声喝道:“今
儿的事情过几个月便没人记得了,到时候找出了凶手,你我身上的流言蜚语自然会消散。你在这儿说些有的没的,若是那凶手再犯案,说不定贵人们觉得不耐烦了,来个连坐,我们这一个院子的人都倒霉了。”
“这还不因为她!”城青愤恨的看着夏雨,那眼中的怨气根本不加掩饰,“你们莫要被她骗了,别看着她平日装着衣服乖巧的模样,实则却是个厉害的。”说道这里,她像是要不管不顾的,把之前夏雨如何威胁她的事情全说出来。
可是夏雨此时却是看着城青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笑容有些古怪,让城青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停了下来。
“你笑什么?”城青看着夏雨的笑容,心中奇怪的升起了一些不安的感觉。
夏雨却是说道:“我在笑你贼喊抓贼。”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夏雨这话里的意思十分好懂,就是太好懂了才让众人在明白她的意思以后,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过了片刻后,还是城青自己先开了口。
她原本还以为夏雨是藏了什么底牌,才露出了那般微笑,可如今听到夏雨这般说,城青心中却是不免升起了一股“不过如此”的感慨。她看着夏雨冷笑道:“我可不知道,夏雨你几时成为了尚刑司的女官,竟然能断案了?不过,就算是尚刑司的女官断案,也是要讲证据的。你这般张口就来的胡说,却是让人不齿,你夏雨原来也只是个信口雌黄虚张声势之辈!”
城青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却是坦荡荡的。
别的不敢说,可城青知道,夏雨脚受伤一事却是跟自己没有半分关系的。
夏雨却是没有为城青说的这番话所动,她看着城青,目光中当着淡淡的同情,声音却是依旧淡淡的,“我不是女官,可是负责调查这件事的田女官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官。”
“你什么意思?”
“田女官已经拿了你那马干娘了。听说我今儿前脚去上林馆,你那好干娘就带着人去堵我,并胆大包天的伙同同伙去到上林馆内放了火!”夏雨说出的这个消息对城青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城青目瞪口呆地看着夏雨,就听到夏雨继续说道:“刚才有消息传了过来,马干娘便是要害我的人,她收了人家的好处,便要选一些没有什么根基的宫女去给那些侍卫祸害!她伙同豆腐斋内的内应,先把我的脚弄得不方便了,才好动手。”
城青听着夏雨的话,脸色变得渐渐惨白。
她是没有参合进弄伤夏雨这件事情的,但是她却不能保证她那干娘没有搀合进去!
夏雨说的收人钱财选合适宫女去给侍卫玩弄的事情却是千真万确的,此时城青知道,但此时她从夏雨口中听到,却是对夏雨说马干娘谋划此事信了三分。
“你到底是在胡说八道,还是真有其事?”城青怕这是夏雨对她刚才那话的报复,怕只是夏雨信口胡说的一个恶劣玩笑,便不甘心的又问了一遍。
夏雨摇摇头,轻叹了一声,“这事儿却不是我胡编的,是四娘姐姐那边的人下午来告知我的。不仅如此,在你们回来没多久之前,便有女官来找我问了话。城青,你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找四娘姐姐问一问。向来她的话你该是信的,不仅如此,此时怕是宫里的大宫女们都知道了,你若是还不信,就挨个的去问大宫女姐姐们吧。”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城青愣愣地看着夏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夏雨也看着城青,却是轻声问道:“你就不问问,马干娘在咱们豆腐斋里的内应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