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露却是根本就没有出现,像是不知道夏雨受伤的事情一般。
夏雨却是觉得,这倒才像是白露真实的性子。
之前白露对她和颜悦色,也是因为自己对她有用处罢了。可如今到了关键的时刻,自己却伤了脚,不能在皇后娘娘面前露脸。更因为脚上的伤势,而不得不在豆腐斋养伤。
在白露眼里看来,自己这个人的利用价值大不如前了!
自己伤势到底严不严重,具体情况如何,这些汤婆婆都没有向外透露。豆腐斋里的众人也被反复叮嘱了,不能对外面的人谈起。所以外面的人只是知道自己的脚被钉子弄伤了。但到底这伤是擦破了点皮呢?还是需要调养几个月就能好呢?还是干脆以后都好不只能一瘸一拐的走路了!这其中的分别很大,但不管怎么说,白露确实不像从前那般看重夏雨了,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对夏雨来说倒是好事。
若是白露一直假惺惺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对她不错的样子,那今后她出手对付白露,旁人看了,也难免会觉得自己忘恩负义,心性凉薄!
如今却是白露先弃了她,夏雨若是因此慢慢开始疏远白露,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夏娘娘虽然派来了两人,但实际上说话的还是含雪。
她看着豆腐斋的众人,认真详细地把关于凤鸣宫的规矩都说了一遍。含雪怕说地太多众人记不住,还特意把凤鸣宫那边的规矩拿出来跟太素的对比了下,这下子,其中的一些不同之处便一目了然了。
虽然只是去表演,到时候也有凤鸣宫的宫女负责陪着她们。但毕竟是去后宫之主皇后娘娘跟前露脸,众人均屏息凝神,洗耳恭听,只恨不得拿张纸把含雪说地都一条条的记录下来。就连平日最大大咧咧的草木深,此时都盯着含雪一动不动,听得十分认真,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含雪也是从小宫女过来的,第一次去到凤鸣宫时也是万分紧张。因此她倒也是贴心,细细地把那些规矩说了两遍。
说完以后,含雪看着战战兢兢的众人,宽慰道:“我看你们平日里都是好的,去到了凤鸣宫也别怕。虽然是皇后娘娘的住所,平日规矩上细节跟咱们太素里有所差异,但大体却是不变的。”
“你们明儿到了凤鸣宫,是由白露跟着你们去的,若是有了什么事情找她便可。进去以后要听那边大宫女姐姐们的安排,别乱说话,别乱跑,别大声喧闹,也便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事情。”韩雪的说话声音温柔,态度和蔼可亲,“今儿来给你们讲规矩,其实也是以防万一罢了。家花,我知道你平日里是个谨慎小心的,你手下的人定是没问题的。只不过凤鸣宫内的规矩的确是跟咱们这儿有些不同,所以娘娘才派我们过来的。”
家花听了这话,提起的一颗心微微放下了。
之前她听娘娘派人来给她们讲规矩,这心里便不由的开始琢磨,莫非自己平日里哪里做的不对?让娘娘留下了“没有规矩”的印象。如今听了含雪的话,她心知这是含雪特地说出来安慰自己的,便也笑道:“含雪姐姐,你明日怎么不过去呢?”
“明儿咱们宫里过去的人多,我便留下来看着,免得到时候有什么事情找不到人。”含雪答道。
听到这里,夏雨忍不住看了含雪一眼。
明儿去凤鸣宫演出,听说除了夏娘娘以外,其余各宫的娘娘乃至小贵人们都回去捧场。这等热闹的场所,跟着去的宫女太监们或多或少会沾一些光。若是主子们高兴了,那赏赐是少不了的。而且能在如此重要的场合跟着夏娘娘出去,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可没想到含雪却是留了下来,白白错过了这个好机会。
家花显然也想到了此处,她本就是含雪的人,此时却是忍不住问道:“含雪姐姐,平日里都是你陪着咱们娘娘去凤鸣宫的,怎么明儿却是不去了?”
含雪的表情却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柔声说道:“平日里总是我跟着娘娘去凤鸣宫,明儿却是个喜庆的
日子,我便想着也让其他妹妹去开开眼界。”
夏雨看着含雪的头顶,在她说话的时候显然在想着某个人。
那个人夏雨却是认得的。
如今在含雪的念想中出现,却是吓了夏雨一跳。
明天太素宫没有主子,大部分大宫女却是跟着去了凤鸣宫,只剩下含雪一人看家。
若是含雪想与那人见面儿不惊动其他人,明天倒是个极好的机会。
只是,这两人为何会搅合在一起?
夏雨脑中想过了许多想法,但怎么都抓不住其中的线索。这时众人已经开始跟含雪攀谈起来,她的态度柔和,根本没有像其他大宫女那样的架子。因此豆腐斋的人也大胆的向含雪问起了问题。
夏雨细细打量这含雪,却是越看越心惊。
原本她就觉得含雪谈吐不俗,一举一动都看着不像是普通宫女,反而有种大家闺秀的优雅阁。如今看来,可不正是如此?
夏雨是从大门大户中出来的,自然之道对于女儿家的教育,许多人家都从小开始培养她们的一举一动。从平日里各种小细节潜移默化地教养她们,待到这些闺秀们渐渐长大,那种优雅的举止已经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再也去不掉。
而含雪却是在刻意隐藏着自己的这种优雅感,只不过毕竟是习惯了,不经意间倒是会流露出几分。
莫非,含雪其实是大家里出来的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