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山心中惊疑不定,但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能对夏雨下手的,八成就是豆腐斋里面的人。
夏雨穿得鞋子乃是宫里统一发放的,每个宫女们有两双可以替换着穿。破山记得夏雨昨天也是穿着这双鞋子的,一整天都没有事情,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没有换鞋。可今天起床后,这鞋子里却平白无故的多了一根针!
这岂不是说,这针就是在昨晚众人睡下和今早众人醒来之间的时间内被人放上的。
豆腐斋外的大门是每晚上都要落锁的,不仅如此,锁完了大门,她们睡觉的小屋子的门也是要从里面锁上的。
家花对于安全很是注意,不仅让众人把屋门锁上,并且还十分机智的放了一个板凳在锁上的门后。板凳上则放着一个装了半盆子水的铜盆,若是有人想要趁着众人睡着的时候偷偷潜入屋子的话,只要那人一开门,水盆立刻就会被打翻,发出的声音足够让众人惊醒的了。
除了大门,能够进来的还有窗户。
这就更不可能了。
只因众人的床铺便是拜访在窗户床铺之上。大家睡得是大通铺,虽然够睡,但其实彼此间挨着的距离还是挺近的。无论是谁从外面翻到床上,定是会踩醒睡觉的人!
外面的人捣鬼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剩下的,能做出此事的便只有豆腐斋内部的人了。
可夏雨平日里跟众人关系都不错,谁会突然出手害她?
破山想了想,夏雨在豆腐斋里,除了城青以外的确没有跟谁发生过冲突和口角。钱财上,大家都刚得了一大笔的意外之财,彼此间也没有出现借钱的行为。
左看右看,她都想不出夏
雨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别人。
难道真的是城青所为?
之前城青又是犯病又是跳河的,可是折腾的不清。虽然不知道为何后来此事城青没有继续纠缠下去,整个人的态度也突然软了下来,平日里也老实了许多。可万一城青其实一直对夏雨怀恨在心的话,按照她以往的性子,是真有可能对夏雨下手的。
屋内的气氛渐渐凝重起来。
显然不止是破山,其他人也有了差不多的想法。
不过谁都没有先开口点破此事。一来是没有证据证明此事就是城青干的,二来呢,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不是城青做的,贸然开口给人定罪,岂不是有冤枉她人的可能。
夏雨已经渐渐地能忍受那种疼痛了,她微微起身,放平了双脚,想要弯腰看看自己脚上的伤势如何。
“躺好了别动!”一名男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众人闻声看去,原来是汤童提着个小药筐子,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汤婆婆和城青呢?”家花开口问道。
汤童一边蹲下检查夏雨的伤口,一边说道:“她们走的太慢,我就先过来看看。”
说完,他突然起身,一手伸过了夏雨的脖子后,一手则穿过了夏雨的膝盖,一个用力,就这么把夏雨抱了起来。他低头看着满脸是泪的夏雨,声音放柔了几分,“我把你放平了,方便医治,你若是太痛了便告诉我,我会个你用上麻药的。”
夏雨点点头,此时也顾不上矫情什么了。
脚底上穴位众多,那针若是扎进去一半还好说,只要小心地拔出来,注意止血便可以。若是整个儿扎了进去的话,那除非把脚掌割开,这才能把针弄出来。这样一来,这只受伤的脚至少要修养很久才有康
复的可能性。
夏雨疼痛难忍,心中却是像明镜一般清楚。
无论是谁下的手,这下手之人就是要夏雨在短期之内无法行走。
这就导致了两件事,一是她无法再在节目上扮演那黑狗的角色,更无法去到凤鸣宫内给皇后娘娘演出。二是她的脚需要养伤,就算有大宫女想要把夏雨调走,在她脚上好之前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