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王府之后,俞北鸢卸去一身疲惫,抬手揉了揉已经僵硬的面庞。
这演戏可真是不好演……何况还是在欺骗着自己所亲近的人。
只不过如果不尽量把这件事情做得真实一些,又怎么能够瞒过那些对霍铭心怀歹意之人。
如红看出了俞北鸢的倦怠,连忙巧笑着过来替她揉捏肩膀。
“主子不要难过了,小心身体,您还有夫人要照顾呢。且再撑一撑,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日,皇帝定会为王爷报仇,找到凶手。”
如红温声软语相劝,俞北鸢心情略好了几分。随后俞北鸢伸手探向桌上的茶盏,刚摸到瓷器那温润的感觉,她却又忽然眉头一皱。
“这茶水……应该已经有几个时辰没换了吧?”俞北鸢心中起疑,便站起身来仔细端详着茶壶。
如红不知原因,也连忙过来查看。
她才一伸手摸上茶壶边缘,就忽然一缩手,口中诧异道:“主子,这茶的温度不对!”
按理来说,几个时辰没换的茶水,不应当还留这种温热的感觉。
俞北鸢沉默不语,她心乱如麻,干脆一挥手道:“不必多说,换一壶茶来,你再去查一查那个仆人死之前和谁接触过……想来那
个刺客应该还在王府之中,这段时间要处处小心。”
如红连忙行礼退下,但没一会儿又一脸难色的回来禀告道:“主子,夫人那边的情况不大好了。”
俞北鸢听说事情关系到母亲叶楚,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去查看。
这时候叶楚正躺在床榻上连连咳嗽,旁边则是刚刚写完药方收拾着自己的药箱的大夫。
“夫人此病需得静养,”大夫说到这里,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对俞北鸢道,“王妃若是有时间的话多陪夫人在外面走走,令她心情轻松一些,这病情也会好处理得多。”
俞北鸢连忙点头,使了个眼色让身边的人给下赏赐之后便差人送走大夫。
叶楚躺在榻上,脸上满是为难之色。
“我这也算是沉疴旧疾……之前身子骨就坏了,再加上骤然听得王爷没了的消息,罢了,只是苦了北鸢。”
叶楚还当霍铭真的死了,想着自家女儿好不容易苦尽甘来,终于得到一个将她捧在手心如珠如宝对待的人,却又突遭此横祸。
爱女心切的她如何承受得住这?
再加上近来事情繁多,俞家不顾脸面将她赶了出去,这件事情对叶楚的打击也很大。
俞北鸢眉头一皱
,但仍然是强撑着自己的情绪宽慰叶楚。
叶楚听她说那些话之后,心里也好受了几分,忽然感慨一声:“还好皇上没有因此迁怒到整个王府上,否则北鸢你也要吃上好些苦头。”
“这倒是件好事。”俞北鸢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接着就提议道,“娘总是在这屋子里躺着也不算个事儿,不如趁着现在外头阳光正好,去外面庭院里赏花,也开阔一下心境。”
叶楚应了一声,旁边的丫鬟十分机灵的上去准备衣裳,将主子扶了起来。
而另一边的莫欢儿却是天上地下的一番场景,她愤愤的砸掉自己手边的一个摆设,冷眼旁观着侍女手忙脚乱的在地上清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