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一见那两个产婆捧出来的珠钗,一下子气得脸都铁青了。
那正是萧姨娘从前常戴的珠钗!其中两件儿还是沈老夫人亲手挑来送的!只不过萧姨娘每天把自己打扮得花姿招展的,头上的珠钗实在太多,沈老夫人平日里也懒得去注意,少个一两件儿并不会起疑,可事到如今,再看看萧姨娘那惨白着脸,一副被拆穿的惶恐之色,沈老夫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姨,姨母,”萧姨娘惨白着脸,却还是下意识的想要再挽回些什么,只是所有的话此时从她口中说出来都显得十分苍白无力,“我,我没有,那些珠钗早就不见了,定是她们偷的,姨母我……”
“闭嘴!”沈老夫人脸色沉沉的拍了拍桌子,“萧诗韵,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沈老夫人太过了解萧姨娘,这是个蠢透了的,说话做事从来没有分寸,未免她再说出些什么越描越黑的话来,沈老夫人只能喝止她。
沈老夫人多少也算是个精明的人,站在萧姨娘的角度,她能预料到萧姨娘为什么要加害傅氏,无非就是内院女人的那点儿破事儿。
她怎么也
不会想到萧姨娘背后还有更大的幕后指使者。
当下,沈老夫人沉着脸,看向同样一脸怒色的沈定山,“定山,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
沈定山冷冷的看了一眼哭得自以为楚楚可怜实则一脸狼狈,暴露三十多岁的老态的萧姨娘,眼底深处掠过一抹厌恶,“母亲,她竟敢加害我的孩子与夫人,这种恶毒的妒妇,还留着她做什么?我今日便立休书一封,从此这妒妇与将军府再无关系!”
休书!
萧姨娘怔骇了一下,连忙扑通一下跪下来,抱住沈定山的腿惶恐哀戚的哭道:“不要啊老爷!妾身,妾身错了,妾身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求求老爷不要休妾身,妾身愿意去给夫人赔罪,老爷……”
“赔罪?!你买通产婆加害我夫人和女儿,心思是何等的歹毒?!仅仅一声赔罪就能解决?!”见她吓得连狡辩都忘了,沈定山冷笑一声,一脚将她踹开。
沈定山这边明显是求饶无路了,萧姨娘被他一脚踹开,来不及顾着痛,又连忙连滚带爬的跌到沈老夫人面前,拉着她的手哭诉道:“姨母,姨母求求您为我说说情,我跟
了老爷这么多年,为他生了两儿一女,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萧姨娘是被吓惨了,哭得六神无主,眼泪鼻涕胡乱的往下滴,沈老夫人老脸一滞,嫌恶的将她甩开。
可嫌弃归嫌弃,毕竟萧姨娘是沈老夫人娘家的人,说不帮着点儿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如果萧姨娘真被沈定山一封休书遣回去了,沈老夫人的脸皮上连带着多少也会有些过不去。
再者,萧姨娘是个蠢笨且胆小的,经过这次事情的教训,想必她也不会再翻出什么浪花来了。
思及此,沈老夫人稳下心神,道:“傅氏这件事情,诗韵做得确实有些不对,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瞧着她确实也知道错了,家丑不可外扬,休书的事情,我看就算了吧。”
“母亲。”沈定山沉着脸色道:“我知道母亲对她颇有偏袒,可今日,无论母亲说什么,我将军府都容不得这个恶毒的妇人了,休书今日我是无论如何都会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