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嫱挑了挑眉,没有躲闪。
李舒舒过来的瞬间,谢落犹豫了片刻,却还是拽住了她,冷声道:“不要胡闹!”
“你混蛋!你们都喜欢这张脸!你们都喜欢这样的贱人,你们都这样!我恨你,我恨她!你们怎么不去死!”
李舒舒疯了一般的朝着这两人嘶吼着,声音很沙哑,甚至有种疯了的感觉。
谢落有些不耐烦的甩开李舒舒的手腕,“你耍什么疯!”
李舒舒猛不颠儿的被甩到了一旁,浑身一僵,像是响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抱着脑袋啊的大叫起来。
谢落嫌麻烦,皱着眉,一掌下去,打晕了李舒舒。
曾经的首富千金,如今的疯子。
没有人会过问她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因为人的命运这个东西,都是有一定原由的。
“你这么做,就不怕李舒舒的父亲?”
揭人伤疤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碍于谢落对自己做了这么多,楚嫱也好不犹豫的问出了口。
谢落凄凉的笑了笑,冷声道:“他以为我再也不能东山再起,但是只要我脑子在,定然东山再起!让那些曾经欺负我的人,付出代价!谢耀,穆泽羲,一个都不放过!”
楚嫱看得出来,谢落对谢耀和穆泽羲的恨意,很是浓重,带着那种他当初对毒枭的恨意,必杀的心思。
楚嫱静静的看着谢落,“所以,你这里藏着的楚阁的人,打算用来对付他们?”
楚阁的主力,都在这个破败的小院子里藏着。
否则李舒舒的父亲也不会到现在还不对谢落动手,只将自己的女儿丢在这里。
听到楚嫱提起李舒舒的父亲,谢落眼中满是不屑,“那个老匹夫,若不是为了忌惮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对我下手!”
内讧?
这次,用在谢落和李舒舒的父亲之间,不知道算不算对。
但是楚嫱来的途中,便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莫池,谢家你回不去了,楚阁你也没了。就连你埋在朝中的那些党羽,也一个个的被连根拔起。甚至,你在江湖中雇的那些杀手,也都一个不剩了。”
“怎么可能?我雇的杀手,没有人见过他们,更何况,他们只听命与我!”
谢落满口坚定的打断楚嫱,呼吸有些急促。
楚嫱轻声笑了起来,“是么?可你忘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能收你的钱,自然也能收别人的钱。”
这种去做杀手的高手,多数都是亡命之
徒,再不然,就是天生的杀手,像安言那样。
谢落的那些杀手,是高手,却不过是安言之下的高手,杀手之间,总有自己独特的法子沟通。
所以,那些人,收了更多的钱之后,叛变了。
“莫池,你知道我还要告诉你什么么?”
楚嫱站在那里,一脸淡漠的看着谢落,“你是不是以为,我中了毒,就算不死,至少,也该是半死?”
这种毒的霸道,谢耀最是清楚。
所以他奇怪,为何楚嫱没有解药,却也不过是这样。
此时,楚嫱站在内厅之中,十分的平淡。
“楚兮跟你走,纵然是因为一张画,但是,你以为只是这样?”
她楚嫱的儿子,又不是傻。
照片这种东西,在穆楚兮的印象中,根本就没有穆泽羲做的画来的有用。
所以,在他看来,跟不跟谢落走,完全看心情。
谢落有些猜到了什么,但是却不敢确定。
“你下的毒,我确实是中了,但是,楚兮这么辛苦的在你身边提点我,我怎么能傻到那种程度?谢耀的解毒丹对你的毒,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抵抗,但是好歹,也化去了不少的药效。莫池,就如你所看见的,我不是当初的那个我,那份感情,自然也不是当初的那份感情。莫池,我可以容忍你不喜欢我,凭什么你就不能容忍我不喜欢你?”
谢落的身子猛地后退两步,似乎没想到楚嫱竟然提前就防着他了。
原来,苦肉计,柔情计,在她看来,都是需要提前预防的东西。
“所以,我如今的模样,不过是你给出自己的良心安慰?”
楚嫱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到这种时候了,谢落竟然还会这么想。
人生,果然是日了狗了。
“我不曾想过要让你一无所有。”
这是她的答案。
但是,“谢落,没有人,会对伤害自己的亲人的人大度的。”
穆泽羲的做法,她并不反对。
“在你看来,那毒药是你得到我的一种手段,不足为奇。但是你从没有想过,我会有多痛苦!”
即便是吃了解毒丹,但是那毒性的霸道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
楚嫱曾经真的,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也曾经真的,绝望过。
但是她知道,自己能够亲手记录下来的东西,必然是事实。
因为做梦,不会梦到自己写在信上的东西。不会梦到,穆泽羲在当初出征的时候,离开的最后一刻,曾轻轻的捏了捏
她的手指,因为不舍,因为不敢,又因为欲望。
也不该梦到穆泽羲在看到穆楚兮和穆锦西的那一刻,眼角半流的泪。
太多的太多,都不是梦。
楚嫱清楚的知道。
谢落几近崩溃,颤抖着手,指着楚嫱,“嫱儿,不是的,你不懂。只要你忘记了,你就可以跟我在一起,就再也不会痛苦了。”
再也不会痛苦?
楚嫱冷哼了声,“可是,我从不曾痛苦。”
说完,手中的剑忽然出鞘,用最基本的招式,朝着谢落刺去。
论打斗,她根本打不过谢落。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谢落听见楚嫱动手,下意识的从身上摸出一把的飞镖,朝着楚嫱射了过去。
可是,楚嫱的剑,根本就没有朝着谢落的要害刺去。
可那些飞镖,每一个,都直中要害。
楚嫱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收起了剑。
就在那些飞镖要刺入她身体的那一刻,突然从来而降一个人,一把把楚嫱护在身后,自己卷起楚嫱手中的长剑,将那些飞镖打落在地。
即便是哪飞镖刺着他的脖子过来,他也不曾让开半步,只催动浑身的内里,将那飞镖劫了下来。只差那么一点,就划破了他的脖子。
穆泽羲用自己的身体将楚嫱挡的严严实实,眸中的杀气一闪而过。
谢落方才的自保行为,尽是杀招。
他的心里,只有自己。
“穆王爷,你又来了?”
“本王来寻爱妻,也顺路告诉你个消息,李家的被人催债,李家主上吊自尽,楚阁重新拥立阁主,可惜,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