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递交到穆泽羲手中,只怕,过不了多久,这李家的天空,也要变个色。
而此时,京兆府尹某墙头,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麻利的落了下来,暗处的暗卫揉着额头,感慨道:陛下为嘛要翻墙头啊?
这让他们假装没看
见,真的是对他们能力的一种侮辱啊!
可是,这可是皇帝陛下啊,他们也不敢啊!
所以说,这真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啊。
“陛下,陛下您等等奴才啊!”
在穆元祈跳下去之后,墙头上还挂着一个黑色的人影,看起来圆鼓鼓的,与穆元祈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反差。
穆元祈扭头狠狠的瞪了眼小德子,咬牙道:“闭嘴!你这么大声音,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朕夜半爬墙了么?”
爬墙这种事,就适合在夜黑风高的时候进行。再者说,他技术还没练到家呢。若是换了他嫂嫂楚嫱,那肯定是一连串动作流利轻盈的就翻过去了。哪像他,还带了个拖油瓶。
挂在墙上的某太监抚摸着自己受了伤的小心脏,委屈道:“陛下,陛下,奴才,奴才下不来啊——奴才怕怕!”
怕怕?
穆元祈一脸鄙视的看着小德子,张开双手,道“跳下来,朕接着你!“
小德子一喜,脑海中幻想出一副穆元祈抱着他的画面,想想都让人觉得脸红。越想小德子越是迫不及待的从墙头摆出一副英勇献身的模样,从墙头往下一跳。
“砰!”
一声重物落地的生意,小德子的脸很是光荣的埋进了草地里,半脸懵逼,半脸苦逼的抬起头,五官差点都被砸平了,“陛下,您不是说接着奴才的吗?”
“朕是说了接着你啊,谁让你动作这么慢的?再说了,朕的怀抱,是留给心爱的女人的,且不说你是不是朕心爱的,首先你就不是女人。”
不是女人。
他也不能是女人啊。
呜呜呜,陛下您好坏!
穆元祈一路摸到苏景的房间,其实,他并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摸过去,毕竟,所有的影卫都当自己是睁眼瞎,即便穆元祈从他们面前光明正大的走过去,他们也只会觉得,啊,哪来的野猫路过
了?
床上的人,在夜光的照耀下,脸上都泛着惨白的光,看着甚是吓人。
小德子刚准备跟在身后进去,就看见门突然朝着自己砸了过来,然后小德子一个机灵退开,这才险险的躲开自己刚才被砸平的面颊再给门给撞平的命运。
穆元祈屏住呼吸,放轻脚步,缓缓的朝着苏景的床边走去,生怕自己吵到了苏景。
“苏景,朕应该跟你说,你睡着的样子,真是丑死了,朕一定都不想看你这么睡着,可是你,总是这么睡着,是什么意思?”
坐在苏景的床边,穆元祈目光温柔,俯下身自,静静的注视着床上的人,鼻尖突然很酸。
“他们都不告诉朕,你中毒了。可是,朕也不是傻子,你都这样了,岂是睡着了才有的反应?”
明知道床上的人是不可能回答他的,可穆元祈还是想着,希望苏景能够突然睁开眼睛,哪怕是让他去批奏折也可以啊。
可是这都不可能,苏景一如既往的昏迷。
“苏景,其实朕有没有告诉你,朕最讨厌的,就是看书了。你每日在朕的书房看的那本书,恰好是朕最讨厌看的,可是朕见你看了之后,竟然突然爱上了那本书。你说,朕是不是很没出息?”
一边说,穆元祈还一边抬起苏景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块冰蚕丝帕子,轻柔凉爽,与皮肤接触,就像是一阵凉风吹过般,十分清爽。
这样的夜晚,难免有些闷热。苏景的房间已经是特意的布置过了,倒是也还好。可穆元祈今日去自己的宝贝堆儿里翻腾了一圈,这才找到这么个好东西。当时就想着,这种东西,最适合的人,就是苏景了。
“你知道吗,朕给你准备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虽然,也有朕喜欢吃的,可是苏景,你喜欢吃的,朕一定都爱吃。”
他爱吃甜,苏景爱吃咸,
他爱零嘴,苏景却是一个十分有自制力的人,这种东西,从来不碰。
“皇宫里有个地方特别恐怖,叫做宗祠。里面都是各种牌位。朕其实从来都不敢去,怕老祖宗从里头挑出来揍朕。可是朕今日,虔心的去祈祷,希望祖宗可以保佑你,把朕的寿命分给你,也可以啊。朕希望自己死后,能与你的牌位一同,摆入宗庙中。”
床上的全无反应,穆元祈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眶,突然低下头,在苏景的唇上狠狠的吻了一下,“苏景,从现在起,不管你同意与否,你就是朕的女人了。欺负朕的女人,就是在朕的头顶上拔猴毛,朕,一定要救你,还要那些人,伤害你,就该知道,在你的事上,朕,不是好惹的。”
他在等,等一个答案。
他不是一个傻子。
那日晚上的事,他都清楚,苏景竟然为了给李炎挡箭受伤,这让他恨不能接受。同时,他也想到了最近的滨州贪污案,如果说怀疑的对象,那就是李赫。可是,虎毒不食子,这就让他奇怪了。所以,他还专门就让李炎去滨州。
如果,李炎足够忠诚,那么他可以从轻发落,只要苏景没事。如果,李炎不够忠诚,那他绝对不会轻饶。
这些事情,穆元祈从来都跟谁提起过,可是越看苏景这张没有生气的脸,他就越是心慌。
“苏景啊,苏景,朕,再等两天,在李炎离开之前,若是不来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朕,一定就亲自动手了。你不要有事,朕求你了。朕还有好多的政务要问你呢。你不在,朕批阅奏折,都觉得格外的无聊。你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祸害朕的?”
等到穆元祈都困了,眼皮子开始打架了,这才和衣躺在苏景身边,轻轻的抱着苏景睡了过去。他希望,去寻谢耀的人,能带来点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