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女皇要出嫁,自当是举国同庆,当然,这个同庆,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到了家里,就开始跟自家的婆子相公开始咬耳朵了。
“这大圣的六王爷能看上咱们女皇?别开玩笑了!这都传开了,那右丞相油盐不进的一个人,怎的就愿意扶持公主当皇帝?”
“听说,是公主床上功夫好!”
“你试过?”
“我倒是想试试。”
“那个死鬼!是不是喜欢人家的破鞋?是不是觉得外头的野花香?老娘让你下不来床!“
——
女皇大婚,百姓们却不过当做笑话看看罢了。不过,穆泽羲在南夏,原本应是敌人,却被南夏的姑娘们一个个的奉为梦中良人。
这些,穆王爷自然是不知晓的。即便知晓,也懒得在意。
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层喜悦的氛围中,红绸为妆,金玉为铺,奢华而庄重。
临安殿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推开,水蓝色的衣角渐渐闯入视线中。
“王爷,明日便是大婚了,按理说,新婚的两人,是不能见面的。“
容浅身穿明黄色的宫装,头上的玉冕尚未取下,面上浮着一抹红晕,娇羞的低着脑袋,好一副佳人绝色。
穆泽羲冷冷抬眸,双手背在身后,背挺得笔直,冷声道:“无碍。”
反正与容浅成婚的,又不是他。他不过与大渝的皇子商议好,待时机一到,大渝兵临城下,而他,不费一兵一卒,夺得南夏的三座最大的城池。
穆王爷从小到大做的无耻的事多了去了,唯独这件事,却让人觉得,心里发憷。原因无他,不过是因为容浅不小心开罪了楚嫱罢了。折磨一个人,最高明的手法,不过就是看着那人,突然飞上云端,再突然,狠狠摔落下来。
容浅尚有些没有消化穆泽羲的话,怔怔的看着穆泽羲,柔声问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日大婚,可穆泽羲此时的神色,绝对算不上是柔情,甚是还有些冰冷。容浅的心,不安了起来。
穆泽
羲挑眉,“女皇陛下看来还有些不大明白,我是不可能,与你成婚的!”
且,他再不结束这边,泸州的某只小野猫就要兴风作浪了!为了泸州百姓的安全考虑,穆王爷很不厚道的休书一封给了大渝的皇子,逾期不候!果然那皇子便屁颠屁颠的赶来了,今日,已兵临城下。
然而在皇宫中一心待嫁的容浅,却全然不知情。
她一直在坐着一个梦,一个白日梦,嫁给穆泽羲,明日,便美梦成真的。可此时穆泽羲却突然告诉她,他不可能娶她,这样的重击,让容浅有些受不住了,当即便冷下脸色,狠戾道“王爷不想让她活命了么?”
“你说的,是解药么?”
穆泽羲淡淡的语气,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般。当然,他向来语气都是这般淡然。也就只有面对楚嫱的时候,才会变得那么的不淡定。
往年大圣皇宫宁西殿一次失火,穆王爷便是十分从容的从火中做出来,淡定的说了句:“本王尚好,灭火睡觉。”
此时面对容浅,更是没有让他不淡定的理由了。
“哼!王爷收回方才说的那些话吧,朕可以容忍你对我冷淡,可不能容忍,你说出不娶这种话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我的解药,是假的?”
轻轻松松的一句话,便让容浅所有的底气瞬间被抽走,顿时面如彩色,哆嗦着身子,惊讶道:“你,你怎么知道?!”
她当然希望楚嫱能死!既然穆泽羲已经随她来了南夏,既然她已经要成为穆泽羲的女人,那为什么,要让楚嫱活着?所以,她给了穆泽羲假的解药,这样,楚嫱就会不知不觉间死去。
可没想到,穆泽羲竟像是能掐会算般,轻而易举的便揭穿了自己。
容浅有些愤恨,就像是一直被夺了骨头的可怜狗般。
穆泽羲嗤笑一声,微微抬眸,“你的心,果真是越发的狠毒了!”
“那不是被你逼的!“
容浅突然间爆发出来,广袖一甩,砸在一旁的
玉观音上,砰的一声,碎成了几瓣,穆泽羲却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只静静的看着地面,一脸的冷漠。
“总之,她活不成,你也不可能走出南夏!”
也不知容浅哪来的自信,或许是因为穆泽羲来南夏时,是只身一人。又或者,是因为手握皇城守卫的右丞相大人,已是她裙下之臣,或者,是她明白,穆泽羲冷漠,可楚嫱,就是他的软肋。
“是么?似乎你不大明白,我为何,来南夏。”
穆王爷笑的一脸的深沉,却冒着森森的寒意,容浅的笑,僵在嘴边,挑眉质问道:“你,不是为了解药?”
这个认知,让容浅十分害怕,若是,穆泽羲不要解药,那她就没有一点可以制约穆泽羲的东西了!
这么一想,容浅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惊恐的望着身前这个堪称天人的男子,颤抖着声音反问道:“不是解药?不是解药,那是什么?”
“解药么?”
穆泽羲优雅的迈着步伐,踩着外头照射进来的月光,笑的有些恍人眼睛,“解药谢耀早就已经配好了,唯独缺了一样东西,我,不过是过来取的。”
缺了一样东西?
容浅多然瞪大了眼珠子,嘴巴可以塞上一个咸鸭蛋了,结巴道:“你,你动了我,的玉玺?”
南夏玉玺,嫡传皇室继承。
南夏皇室之毒,其实最难的,便是冰心草这味解药,只有皇室继承者手里才有。此毒,无色无味,不蔓延全身,却能让人缓缓死去。
后宫女人称之为:冰清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