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嫱深吸一口气,忍住要暴怒的冲动,“你丫的敢动鱼儿一根毫毛你试试!”
竟然威胁起她了!她楚嫱是那种能被威胁的人吗?当然,楚嫱小时候威胁人的是也没少做。如今算是风水轮流转了,穆泽羲眼中就差写上俩字:呵呵。
“这些日子,无论你有什么不满,都先放一放,养好身子才是正经。我知道你恼我,只是,孩子无辜,且,我很期待他的到来。曾经,或许我想过给你吃避子药,但是,当这个孩子真的来到的时候,嫱儿,我想说,我当真很欢喜。所以,希望你能将那些事情放一放,至少,先让孩子平安的到来。那个时候,你要如何,都可商量。”
穆泽羲很聪明,用了商量这个词。毕竟,楚小姐提出的要求,都是那些不太能接受的。比如,休夫。
果然,楚嫱只是扫了眼穆泽羲,轻启朱唇,道了两字:“好,我可以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只是,穆泽羲,我要休夫。你是一朝王爷,这一辈子,周围必定是被阴谋所包围。而我胆小,不想再受任何权谋的干扰。所以,孩子生下之后,你当你的王爷,我还是我的楚嫱。”
“所以,你是想将曾经的那么多事情,都当做没发生?”
穆泽羲的口气微冷,脸上渐渐的浮起一层怒意。避子药的事,是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幸好当初楚嫱识破了。
以往,后宫之中,被皇帝宠
幸,皇帝却又不想让其怀孕的女子,多半会被赐予这种药。也难怪楚嫱会动了气。只是,穆泽羲怎么都没有想到,楚嫱竟说出这种话。以前的那么多,真的什么都不算了吗?
楚嫱自己的心也像是被扎了一针一般的痛,但是,有些事,有些原则,她不会放弃。她即便是喜欢上了穆泽羲,却也不会成为他身后那个名门之女。她的感情,必须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只是,穆泽羲并不知这件事,只是一味地觉得楚嫱是因为避子药之事,心中更是难受到了极点,这么多年来,他竟是第一次有了束手无措的感觉。
楚嫱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更不敢与穆泽羲对视,他的那双眼睛,就像是会摄魂一般,看着看着,就让人放弃原则。
“楚嫱,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不要那段过去?”
明明还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此时,就像是笑话一般。
穆泽羲的脸色很差,跟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一般,本就白皙的脸,惨白的像是被浸泡过的尸体一般,“我记得我曾说过,休夫之事,除非我死!”
说罢这句话,穆泽羲别开了眼睛,不再看楚嫱,双手垂在身侧,死死的捏在一起,脚却不愿挪动半步。若是今日他就这么气愤的走了,他怕,楚嫱不会给他机会见她,就像是当初那般。楚嫱的性格,像极了乌龟,遇到自己不确定的事情,就直觉的要缩回去。哪怕之前经过多大的风浪,在此时的她看来,都不及缩回去来的安全。
这一点,穆泽羲当真是没办法了。
正在两人都陷入尴尬的沉默之时,突然,鱼儿从外面推门进来,脸上一脸的中了彩票的表情。
“鱼儿恭喜王爷,恭喜王妃。王爷,这是厨房的嬷嬷说您昨日炖的乌鸡汤,这个时辰,味道刚好。”
楚嫱嗤笑了一声,这傻丫头,
要是知道方才穆泽羲说了那样的话,还能这般兴高采烈的?
穆泽羲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皱了皱眉头,将鱼儿手中的瓷碗端了过来,径自做到楚嫱床边,脾气还没完全收整好,声音有些僵硬的道:“张嘴。”
卧槽!小爷他么的是三岁奶娃娃吗?还张嘴?
楚嫱翻了个白眼,冷冰冰的道:“你在这,我犯恶心。”
这句话,生生的将鱼儿的脸由红彤彤吓成了白兮兮,急忙给楚嫱做口型:小姐,这乌鸡汤可是王爷昨日亲自熬了十几个时辰的啊!
楚嫱:那又如何?
鱼儿纠结的看了楚嫱一眼,眼前一亮,做了个口型:味道极好!
楚嫱:——味道极好——
想来,即便是心中有些疙瘩,但是,美食与美男,不可辜负——·穆泽羲先暂且算美人。
见楚嫱一直没有反应,穆泽羲突然自嘲的笑了笑,有些上感的问道:“是不是,我走了,你就好好的吃东西?”
楚嫱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是。”她现在心烦意乱,确实不想多看穆泽羲,一看到穆泽羲,就总是想起谢薇说的话。
就算穆泽羲娶的不是自己,也可以是任意的一个人。也就是说,在这个位置上,其实她是可以被取代的。只要大局需要。
不经意间,扫过穆泽羲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心中也是一酸,但是楚嫱有一点,就是性子倔。所以,便也没有心软。
“好。我,我还有事,你,你好好休息。”
百年来,这是第一次,穆泽羲的声音竟有些哽咽,眼眶也隐隐的发红,似乎是怕被人看见一般,又匆忙的转过头,对鱼儿交代道:“照料好你家主子。”便脚步有些慌乱的离去。
一时间,心中的酸涩感渐渐蔓延,楚嫱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也没了要喝鸡汤的心思。她确实要好好想一想,自己跟穆泽羲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