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楚嫱第二次来寿安宫,今日的寿安宫,格外的宁静。
宫人们都守在门外,就连平日里最受宠的德海公公都老实的呆在门外。
楚嫱从步撵上下来,疾步走了过去,“穆泽羲呢?”
德海公公一怔,似乎是没想到楚嫱竟然会直呼六王爷的名字,不过毕竟是宫中的老人,只是片刻,便立马回过神,回答道:“六王爷在里面。”
楚嫱道了谢,急忙的朝着殿内赶去。
我去,穆泽羲那货不会一个冲动之下跟太后撕破脸吧?这货要真是这么傻逼,也白瞎了自己还曾经觉得他聪明过了。
德海公公摇了摇头,抿着嘴笑了笑,叹道:“一对痴人。”
至于德海公公说的是谁,没人知道。
楚嫱进去,没人阻拦,自然,阻拦的也被楚嫱挥开了。
一进去,就看见昏暗的殿内,燃着熏香,冒着袅袅的烟,竟有些莫名的诡异的感觉。就像,就像是还珠格格里面给人用刑的暗房一般。
楚嫱浑身一寒,急忙走了进去,里面跪在地上的那道笔直的背影,不是穆泽羲那货是谁?
“皇祖母,您消消火,六王他不是有意的。”
穆泽羲该不会是要被罚了吧?针扎还是夹手指?
噫嘻,想想就挺恐怖的!
于是,楚小姐求情就更加卖力了,直直的跪在穆泽羲的身边,“皇祖母,一切都是孙媳的错,请皇祖母饶了六王吧!”
直到跪下去的那一刻,楚嫱才真切的体会到了,疼!
我擦!这地板难道也是大理石做成的?竟这般的疼!
穆泽羲掀了掀眼皮子,面色冷清的瞅了楚嫱一眼,淡淡的问:“你来做什么?”这个时候,太后正在生气,没得迁怒与楚嫱!
废话!自己能来做什么?
楚嫱没好气的白了穆泽羲一眼,冷冷道“来看你死了没有。”
闻言,穆泽羲的脸更冷了几分,缓缓的垂下眼帘,不看楚嫱。
坐在暖炕上的的太后娘娘,正闭目养神,静静的享受着自己的孙子跪在自己面前的感觉。恩,若是加上穆元祈那小子,就齐全了。
“皇祖母,容浅这事吧,都怨嫱儿,您要是怪的话,都怪嫱儿吧。”
想来楚嫱也知道穆泽羲跟太后说了些什么,无非是取消旨意,不要把容浅嫁给那糟老头子。
既然,领导确定要保容浅,楚嫱自然不能落后。所以不管穆泽羲那货说了啥话,现在赶紧的先跟跟着认错,说不定太后心情一好,这事就过去了。万
一要是心情不好了——这个,楚嫱想着,自己开溜还来得及吗?
太后老人家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子,神色古怪的瞅了楚嫱一眼,幽道:‘嫱儿啊,你这孩子怎么傻成这样了啊?“
恩?自己傻成哪样?太后娘娘您能说清楚点不?
楚嫱二张和尚摸不着脑袋,尴尬的垂下了头,心里寻思着,太后还叫自己嫱儿,看来这气生的还不大,这就好这就好——
然而紧接着,太后老人家又开口了,“你这孩子缺心眼,得了,你过来,坐到哀家边上来,这口气,哀家给你出——”
出什么?
太后,楚嫱求您了,自己真心不想让容浅嫁给那糟老头子!不需要出气啊!楚小姐哭丧着脸,还没开口,突然,太后就一下子从暖炕上下来了,一把将楚嫱的头揉进自己的怀里,和蔼道:“小六啊小六!你瞧瞧你这媳妇,你,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瞧这委屈的小模样,身子都在发抖了!你怎么就还能跪倒哀家这来说这种话!”
楚嫱憋着一口气,很想大声说,太后,人家浑身发抖,是因为喘不过气来了,您这两坨肉,是不是趁着啥时候减减啊!
然,楚嫱憋气憋得说不出话来,眼睛都发红了,太后一瞅,哎呀,瞧委屈的!于是立马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穆泽羲:“你说说你,打小就这副倔强的性子,那容浅哪里及得上嫱儿的一根脚趾头?你瞧瞧那副瘦弱的身子,哪里是个好生养的?你瞅瞅嫱儿,自小就是丰肥的,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人!你呀——”
楚嫱真心都想哭了
眼神一扫过去,却发现穆泽羲那货正抽抽着半张脸,神情十分的不屑!
楚小姐怒了,嘿哟!穆泽羲你丫的几个意思?怀疑小爷我的料?你他么的是人吗?睡都睡过了,竟然还敢怀疑自己?
“——·皇祖母,咳咳,我,我——·”
楚小姐挣扎,以表示自己现在真的感觉并不好。要拥抱可以,咱能不胸击吗?
太后老人家一愣,抱着楚嫱的手送了送,担忧道:“这孩子,什么都别说了,你的委屈,哀家懂!不怕啊,不怕,哀家这不是来给你做主了吗?”
楚嫱欲哭无泪,噗通一声跪倒了地上,顿时脸色通红,嘴唇多要被她咬掉了!
卧槽!楚嫱,你的脑袋是被狗啃了吗?怎么才痛过就忘记了这滋味?楚嫱心里想哭啊,自己怎么就这么蠢的这么实诚的跪了下来,呜呜呜
呜,好想哭。
穆泽羲不经意的扫了楚嫱一眼,冷嗤一声,跪在一旁没说话。那小眼神,似乎在告诉楚嫱:活该!
楚嫱一口气憋在心口,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好端端的管穆泽羲怎么想做什么?
“皇祖母,嫱儿不委屈,嫱儿也觉得容姑娘嫁给葛将军不适合,所以嫱儿想着,过来求求皇祖母,不如,咱们收回旨意?”
“放肆!”
楚嫱一句话刚说完,太后便突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一双保养的极好的手指着楚嫱,气的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