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余音已经在心里把朱博远骂了个狗血淋头。
脑子的转速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她飞快的思量过后，又朝朱博远笑了：“好呀，五哥，只要你保证不抢我的画，我就给你看。”
“行，我保证。”
“这里这么多人都听见了，可不能反悔啊。”余音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盒子慢慢打开、取出里边的画，展开。
她的动作很慢，看起来是小心翼翼怕伤到这些画，其实是在等。
她赌宋凌商不会无动于衷。
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在意她，而是他不想顺朱博远的意。
她今天一共买了六幅画，已经打开了三个画盒。
录音笔就在她即将要打开的这个盒子里。
宋凌商走过来，把开了一条缝的盒盖压了回去。
“怎么样五哥，眼光不错吧？”宋凌商笑问朱博远。
“当然，弟妹的眼光肯定没的说。”
“可以了。”宋凌商对余音道，“赶紧抱着你的宝贝回去吧，没人和你抢。”
六个盒子，开了三个，宋凌商已经够给朱博远面子了。
朱博远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也没说什么。他刚透过缝隙扫了一眼，里边还是一幅画轴，看起来的确没什么特殊的。
余音抱着一堆画盒回了卧室，还听见芝芝吐槽她：“好小气哦，连给人看一看画都不愿意？爹地呀，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哦？妈咪可比她大方多啦！”
余音回到卧室里，一直憋在心口的那股气才终于呼出来。额上渗出冷汗，手也开始抖。
她把盒子里的录音笔拿出来，按了一下按钮，指示工作灯亮起，证明刚才有工作。
她不敢播放，把笔藏好，希望它录到了有用信息。
第二天，余音又去了美术馆，继续看她没看完的展览。期间去了一趟卫生间，把录音笔放进了提前约定好的某个隔间的纸巾盒里。
晚上回去后偷偷给宋佩梁发消息，问他们有没有拿到录音笔。
“已经拿到了，音音。”宋佩梁说，“南帮这群人谨慎得很，所以里边录到的信息并不多，不过也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思路。我们会仔细分析后进行部署，音音，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余音心神总算松了下来，立刻又问：“港岛那边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宋佩梁知道她想问什么：“如果可以抓现行，肯定要抓。如果他们抗拒抓捕，当场击毙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击毙”二字，余音的心跳好似漏了一拍。
虽然这个结果早就在意料之中，但是忽然听到，还是让人怔忪愕然。
接下来的几天看似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天早上，宋凌商出门的时候说他今天晚上要去谈一笔生意，就不回来陪她吃晚饭了。
余音想，大概就是今晚进行交易了。
她目送他出了套房，又站在窗边，看见他的车驶出来，她一直望着，直到再也看不见。
她并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刚刚那是不是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