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身上的伤口确实已经溃烂了,也不知他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李悦竹轻轻拿出小刀,又找了一根蜡烛,先用烈酒消毒,又放在蜡烛上烧了一会儿,慢慢的把佐伊已经腐烂的肉刮了去。
“你如果疼就叫出来吧。”
李悦竹有些于心不忍,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便她不疼,也替佐伊感到疼。
佐伊嘴里咬了一个小木枝,说不疼那是假的,他疼的额头都冒汗了,要不是意志力惊人,他佐伊早就废在路上了。
“没事,你尽管吓到。”
李悦竹是不懂得医理的,但最起码比这群古人要知道的更科学一些。
轻轻地将腐烂的肉刮掉,佐伊已经疼的昏迷过去了。
但是伤口太大,根本就无法愈合,这样的话根本就不是办法,李悦竹偷偷地从购物系统中买来了针和线,针是医用针,线是医用线。
周围的士兵们忙着清理尸体,有的忙着搜捕漏网之鱼,其中有一个不修边幅的汉子看着,他似乎是个头头,表情严肃,看上去并不好打交道。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李悦竹,更不会问她的针线是从哪儿来的?
佐伊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有很多,但是需要缝合的地方只有三处。
李悦竹虽然会针线活,但在人肉上做针线还是头一
次。
虽然过程很艰难,但结果是好的,佐伊也断断续续的醒来了几次,他知道,小崽子在给他治病,口中的树枝都被他咬断了,他也没有吭一声。
李悦竹敬他是条汉子,手上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刚开始缝最后一个口子的时候,北硕忽然一下子晕倒在地,他似乎知道自己安全,也解除了之前的那种状态。
那不修边幅的大汉赶紧走过去,将北硕身上碍事的衣服全部扯掉,把身上带的药全部敷上去。
最后一针,当最后一针落下,李悦竹还没来得及擦额头上的汗,就听见身旁有一个男人就像打雷一样说话。
“北,北,硕,救!”
那人似乎已经把她当成专业的医师,看着这瘦瘦小小的孩子动作还有些娴熟,最主要的是她设备齐全,赶紧跑来求助。
李悦竹抬头原来是那个领头的汉子,她礼貌的点了点头,并不着急,先给佐伊检查了一下,才收拾好了药包走向北硕。
北硕身上是旧伤加新伤,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血人,尤其是那个领头的汉子竟然把他身上所有的衣服都除去了,只留了一个四角内裤。
李悦竹看着都有些辣眼睛,但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她还是很了解北硕身上的伤口的,动作麻利的
给他上好了药,如果接下来再没有了这种自杀,休息上半个月,估计就能结疤了。
仔细的消过了毒,又上好了药,这一次还用绷带仔仔细细的包扎好,当已经昏迷过去的三个男人全部处理好伤口的时候,那领头的汉子走了过来。
他的汉语不是很好,神情有些僵硬,指了指自己:“沃,尔曼……”
“李悦竹!”
李悦竹本来还想要握手,最后还是抱了个拳。
沃尔曼不知道这个瘦弱的少年是谁,但看着佐伊对着少年很温和,又让他替他上药,估计不是坏人。
沃尔曼说完话之后就来了一辆大大的马车,李悦竹看着两眼都冒出泪来了,天天骑在马上,终于有一辆马车可以坐了。
沃尔曼将重病三人抬上了马车,李悦竹理所当然的做了护工,天色慢慢黑了下来,马车都走出了很长时间,李悦竹才突然间想到,今天她是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