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扭头看他一眼:“出什么事了?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出什么事,就是长歌,说是要走了。”
“啊?”顾夫人一惊,又哎呦叫了一声,却是被绣花针扎到了手指。
顾司空见状急忙放下手上的茶盏上前查看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不是也说她早晚得走的吗,我看看,还好,没扎多深。你看看你,也不注意点,这长歌是没的指望了,将来还指望你能把外孙女儿教成大家闺秀呢,你自己倒先扎了。”
顾夫人哂他一眼,将手指放在嘴里吸了吸,隧又道:“上次长歌和我说来着,她在外面确实不容易,也确实不如意,我本想趁机留她在家。”
顾司空反倒有些惊急道:“她怎么没和我说?她一个姑娘家的,在外面能过的有多好!不行,不能让她再走了!”
“你还指望她什么都和你说
?你还不知道的,她自小有什么事就喜欢藏在心里,你每每斥责她不肯用心学习,她不也是搓着衣角听你训吗,你还指望她和你说什么?”
“我什么时候有你说的那般严厉。”顾司空表示不满。
“得得得,你现在反倒不承认了,好吧,那就不说了,方才长歌有没有告诉你什么她时候走?”
顾司空道:“她师父说,就这几日吧,我琢磨最迟也用不了两三天了。”
顾夫人有些失神的叹了口气:“这儿子也白生了,女儿也白生了……”
她说着就鼻头发酸忍不住想哭,倒是顾司空搂着她的肩膀拍了拍:“我怎么和你说的,既然有仙神妖魔,就有魂魄轮回,风儿贪玩,说不定现在已经是谁家让人头疼的两岁顽童了,你瞎操什么心啊。”
顾夫人咬着下唇,留下一片惨白的印记,那是她的骨肉,她的儿子,留下一具躯壳,不管魂飞何处,他们母子也再不会相见。
“好了,不哭了,和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
顾司空就把自己刚刚与萧子阳的对话一一背给夫人听了,末了还加上一句话:“要不是看他年轻,长歌该认他做干爹了。”
顾夫人破涕为笑:“你永远是她的亲爹,顾丞相怎的也会说这样没边幅的话。”
顾司空哼了一声,其中既有对萧子阳的不屑,又有对女儿的心寒,觉得他这个亲爹还真不被人重视。
顾夫人嗔他道:“你还生气了?怎的就不开窍啊,咱们女儿对仙长有情,你没看出来?”
“什么意思?”这位丞相大人显然对这等儿女私情后知后觉。
顾夫人不得不压低了声音又道:“长歌啊,喜欢他,这可不是师徒的喜欢,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这位仙长好像也对我们家长歌有情。难道他二人在仙山上就已经私定终身了?我们这做爹娘的还被蒙在鼓里?”
听夫人话音一落,顾司空就怒了:“这成何体统!他们可是师徒!一日为师终生为……”
他后面那个字没有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了,那还真就承认了女儿败坏伦理纲常。
“夫人,这莫不是你乱猜的,长歌有和你说过?”
从顾司空的表情顾夫人就看出他的震怒,只白了他一眼道:“你这是什么想法,是师父又怎么了?他二人年纪相差不大,又在仙山上长日相伴,日久生情也在理。”
顾夫人这一次可是真的错了,想她女儿顾长歌对萧子阳那可不是日久生气,早在多年之前,看过那人的第一眼就移不开眼睛了,这所谓的一见钟情若要追溯还得上穷两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