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静静的看着他跪在地上,整个屋内如死一般寂静,气氛显得十分的凝重而紧张,能够回去出去的下人们早就已经一溜烟的跑出去了,此刻他们觉得哪怕屋子里面烧着火盆也比寒冬还要凌冽。
至于那些不能够出去,只能够老老实实待在里面的人全部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闭好自己的嘴巴,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充当背景板,希望所有人都忽略他们,当他们不存在。
可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觉得空气当中的气氛凝重的仿佛就要实质化一样,就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头,紧紧的挤在自己的四周,无法往前走,也无法往后退,背上也被压得紧紧的,又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让人压根就喘不过气来。
“燕叔,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所以才会这样做,你在护国公服待了这么久,早就和我们像是一家人一样了,我绝对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最先说出这句话的,还是最为沉不住气的燕博丰,他看着跪在地上面色凝重的老人,忍不住首先发出了质问,就连发出来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只不过是她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三管事原本不是一样,只
不过后来因为他救了护国公的命,所以为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护国公不仅仅当他带回了府中,同时也为他赐了一个和自己相同的名,对于许多吓人而言,这是根本想都想不到的殊荣。
也因为这个姓氏,所以府中的下人才不敢对他有丝毫的不敬,甚至于就连总管护国公的大管事也不敢对他有过多的苛责,已经相当于半个主子的地位是所有人都羡慕的,而这也是大家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选择背叛的原因之一。
毕竟他在这里的地位如此的崇高,不管他想要什么,只要他对护国公说出来,只要护国公能够做到,恐怕都会满足他的愿望,做下人做到了如此之地步已经是让人羡慕的了,所以他们不清楚到底旁人时给了他什么样的好处,才能够让他做出这样大的牺牲。
而对于燕博丰而言,跪在地上的这位老人又是格外不同的存在,他从小在护国公府的地位十分的尴尬,虽然说他也是一个正经八百的主子,但是到底是主子,但上面还有一个嫡长子燕南冥压著他,而且他的能力不远不如燕南冥出众。
所以可想而知他的身份在这里面是有多么的
尴尬,对于许多的下人而言,他虽然也是一个主子,但是到底不护国公以及燕南冥的身份地位崇高,再加上护国公同护国公夫人两人之间伉俪情深,护国公大人对护国公夫人也是一心一意,再加上对之前的夫人的愧疚导致他甚少去其他姨娘的府中。
他的母亲是一个姨娘,并不得和国公大人的宠爱,当初能够怀上燕博丰也是因为当时,夫人的身体不舒服,再加上护国公的娘一直在逼迫他,所以才勉为其难的去他姨娘的院子里面带上了几日,谁知道就是自己人就让燕博丰出来了。
可想而知,这样一个孩子,他的母亲又不舍得而重视,本身自己的能力又不如嫡子厉害,又是一个庶子,大家放在他身上的心血自然就少了。
可是在燕管事却是这府中少有的公正的人,对于他们兄弟二人之间一视同仁,不管是对于燕南冥还是对于燕博丰,在他的眼里面都是护国公的孩子,都是这护国公府的少爷,所以他从来就不曾偏袒过哪一方,而且他的上人们在暗地里面亲付燕博丰的时候,也是他为这个可怜的孩子出头。
所以可以想象在燕博丰的心里面
,这位老人占了什么样的地位,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的地位一点儿都不比护国公低,所以他自然是第一个不相信燕管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
虽然说他自己曾经对燕南冥有着极大的不满,可是他不曾相信这位管事会和自己是一样的人,而且他能够看得出来这位管事的眼里面对于僧儒的心疼死真心实意的,或许他的心里面会因为某些原因对这个府里面的人充满了怨恨,但是哪怕他对护国公下手,他们都不相信他会对身如下手。
燕博丰的这个问题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燕管事,希望能够从他一成不变的面容里面,看到有丝丝的转变,同时也希望能够从他的嘴巴里面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哪怕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就是他做的,他们也希望面前的人是有苦衷的,这样他们还能够找到原谅他的理由,没错,哪怕到了现在,这些人都无法对地上的这个人心里面起到什么埋怨,因为在他们的心中,这个人真的和家人没有什么两样了。
可是注定要他们失望了,这位管事的将眼睛转向了燕博丰,
里面是一如既往的慈爱,这双慈爱的眼睛就这样注视着燕南冥和燕博丰整整三十年,陪伴着他们两个人长大,看着他们一点点的从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子长到如今高状的将军。
眼睛是如此的慈祥,可是嘴里面吐出来的话语,却也是那样的冰冷:“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毒的确是我对小少爷下的,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一个人逼迫我,是我心甘情愿要帮助他们。”
护国公看着面前这位陪自己从小长大,跟了他那么多年,还曾经为他挡了不知道多少刀的人,心里面要说是没有一点动容,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理智让他绝不容许做出像燕博丰这样幼稚而冲动的事情,于是只能够看着他板着自己那一都不变的表情,毫无感情的问道:“他们是谁?”
虽然说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转变,于去也十分的冷淡,但是眼睛却已经出卖了他,哪怕他的表情表现的再是坚毅,里面都闪着光,对于咱家事情充满了质疑,大家可以知道,他对于燕管事说出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至于他内心有着怎样的波澜,恐怕就只有他,还有跪在地上的这个人最为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