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用那玉牌,是怕我不肯前来?”容若长老看着爱徒问道。
(“按照鸣凤楼的规矩,门派会发给历代最杰出的弟子一块玉牌,而拥有这玉牌的弟子,便拥有一次调用门派力量的权力。原则上来讲,只要不违背道义原则,即使是鸣凤楼的门主,也不会拒绝本门弟子使用玉牌提出的要求。但是这玉牌只能使用一次,其珍贵程度可见一斑。而慕容灵雨,为救左罹落雪等人,便动用了那玉牌,请师傅前来帮忙。”摘自《极星史话》)
“我怎会不来?毕竟,我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少年,才能让我的宝贝徒儿如此魂不守舍啊!”容若长老笑着说道。
“这……师傅最会拿徒儿开玩笑了!”慕容灵雨红了脸,跺了跺脚说道:“徒儿哪里想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徒儿只是看在白芷和丁香是落雪姑娘的好朋友,感觉应该帮帮他们才对!再说,凌霄阁着实可恶,我也想教训他们一番!”
“好好好!为师说不过你!”容若长老将那玉牌还给慕容灵雨,道:“如此珍贵的东西说用就用,实在是太过草率,以后不许这样草率了!记住,无论面对的是敌人,还是同门!这玉牌,都是你保命的最后底牌!”
“至于今日,你便当为师免费为你当了次打手吧!”容若长老满是无奈,继续说道,“谁让我是你师父呢!”
“多谢师父!”慕容灵雨说道,“只是徒儿还有一事不明!”
慕容灵雨继续说道,表情少有的严肃:“今日落雪姑娘等人的行动按理说是谋划得当,万无一失,可凌霄阁仿佛早就知道。”慕容灵雨支支吾吾,“而我们鸣凤楼,恰好就是少有的知道这个计划的外人之一……”
“你是在怀疑有内奸向凌霄阁泄露了鬼谷的计划?并且内奸还出现在我们鸣凤楼?”容若长老反问道。
“是的!”慕容灵雨回答的斩钉截铁,显然心中已有答案。
“听我的话,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不要再纠缠下去!”容若长老顿时严肃了起来,“这不是你这样的小辈应该关心的事情!你不该管,也管不了!”
“可是……”见师父呵责,慕容灵雨一双大眼睛里氤氲了些许雾气。
容若长老看着徒弟委屈的样子,或许又有些心疼,继而又解释道:“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你选择和鬼谷众人交好,难道你的那些同门就不能有理由和凌霄阁的某些人关系密切吗?难道只有站在你的一边才是正义的,站在你的对立面就是邪恶的?”
“并且对于门派而言,从来没有正义与邪恶,有的只是存在与毁灭!”容若长老叹了叹气,不知道慕容灵雨能否明白自己的意思,“世人只知凌霄阁和鸣凤楼交恶,可却少有人知两派的高层却始终没有撕破脸皮,这是因为凌霄阁背后有着仙门隐隐约约的影子。如今鬼谷重返大陆,必然是代表九流,代表东方大陆。鸣凤楼若是交好鬼谷,便是站队在东方,与西方交恶。有气节,却难生存;若是交好凌霄阁,便是站队在西方,能活下来,却要被人暗地里戳脊梁骨——毕竟我们是东方的势力!”
“若是鬼谷和凌霄阁,或者是说是九流和西方仙门真的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东西大战再次上演,如何选择站队,便是关系到门派的存亡啊!”容若长老说道,“记住,门派为了生存下来保存血脉,甚至可以一分为二,自损其一而存一脉。相比之下,你的那些委屈实在是不值一提,你的那些怀疑也毫无用处!”容若长老继续说着,“门派高层对鬼谷和凌霄阁的态度,本来是五五开。只是今夜一过,就不好说了。或许对普通人来讲今夜三秋别院风平浪静,但门派的高层可是洞若观火。现在的鬼谷和凌霄阁确实是实力悬殊,若是迟迟看不到鬼谷的价值,你也就怨不得一些高层长老更倾向于站队凌霄阁了。”
“难道就没法改变本门长老的看法吗?”慕容灵雨急切的问道。
“有,但是太难——除非他们在群英会上,能够打败杜血衣,展现出足够的潜力!”容若长老思考了一阵回答,又斩钉截铁的对慕容灵雨说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若是你执意想结交那几个鬼谷的朋友,我刚才说不反对,今后便不会反对。但是你自己心中要明白,今夜之后,你便要处处小心。因为现在把你当做眼中钉的,不光是有敌人,或许还有同门!”容若长老说罢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对了,群英会上遇到杜血衣不要逞强,我觉得他有些古怪!忍一时,并不是坏事。杜血衣这根钉子,不光锐利,恐怕还抹了毒啊。”
慕容灵雨今夜的心情如同过山车,起伏不定。师父说了太多的隐秘,让她有点难以理解。难道有一天,同门真的会变成敌人?她一直把门派当作自己的第二个家,夜凉如水,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家也有冷冰冰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