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腾空出手,君怀渊掏出一个平安符给郁念欢。
“戴在身上,会保佑你平安。”
郁念欢接过平安符,动作小心的贴身放好。
然后又觉得看不够似的拿出来左看右看,最后举着平安符就跑了。
风风火火的,和她面无表情的外表不怎么符合。
君怀渊把一堆东西抱着放在一边的凉亭里,然后从怀里又摸索出一个平安符。
看着和给郁念欢的有些相似,不过好像还是有点差别。
见郁念白认真是打量他手里捏着的平安符,君怀渊略微不好意思道,“这个平安符,君家的人都有,是祈福平安的东西。”
“我亲手做了一个,想……想为你戴上。”
郁念白感受到自己脖颈上痒痒的,君怀渊的手指靠近郁念白的肌肤,高大的身影将郁念白笼罩。
“好了。”
低头看了看胸前被红色辫绳系好的平安符,郁念白手指摩挲,最后把它藏在衣领内。
“我会一直一直戴着的。”
……
晚上,郁念欢来找郁念白。
君家很大,管家为郁念白和郁念欢准备的房间也很大。
“我、听到、你们、谈话。”郁念欢有些急,于是说话有点迅速,“他说、他不厌恶、我!”
果然压力使人进步。
郁念欢都能说出四个字了呢。
郁念白笑得眉眼弯弯,“是啊,他说他不恨你。”
“就是有点嫉妒你。”
“嫉妒你把他爹娘的注意力都抢走了。”
郁念欢听了不好意思,一向木讷的眼睛眨了眨,“我、有在、补偿!”
“所以你送了那么一大堆东西给他?”郁念白终于明白郁念欢为什么给了君怀渊一大堆礼物。
郁念欢木讷寡言不晓世事,寻常人情世故、喜怒哀乐都难在她身上有反应。
比方说,李双溪要晕倒了郁念欢也无动于衷,不见动作。
她为数不多的感情都用在了郁念白、君怀渊身上。
而君璜和何歆,是教会郁念欢这些为数不多感情的人。
“他、明明是、我弟弟!”郁念欢向郁念白强调,“何、姐姐、说了、我、是她的女儿!”
郁念白:……
该怎么向郁念欢解释“把你当作亲女儿”这句话的意思不是她理解的那样呢?
再说了,郁念欢是何歆的干女儿,郁念白是郁念欢的养女,那君怀渊岂不是郁念白的“舅舅”?
“……”
辈分真是乱套了。
“把你当作女儿的意思不是说你想的那样。”郁念白还是试图纠正郁念欢的想法。
“她的意思是,会待你很好。”
郁念欢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反正、我们是、一家人。”
这话倒是没错。
看着郁念欢不知道跑去哪里用线串起来挂在胸前的平安符。
郁念白也将自己胸口处的平安符拿出来。
君怀渊说,君家的人都有这个平安符。
他给郁念白和郁念欢都准备了。
一家人。
郁念白扬了扬嘴角。
……
君怀渊说要带郁念白见见大伯、小叔和婶婶。
结果真的就是字面意思。
见一见。
大伯胡子花白看上去就很古板,小叔即便上了年纪也能看出来风流倜傥之感,婶婶也是花容月貌,两人看着就很恩爱。
郁念白在外人面前惯是会装,就比方说此时,郁念白端是温柔贤淑的外表,惹得君怀渊频频欲言又止。
轻柔的举动、恰到好处的微笑,怎么看都非常端庄有礼。
嗯,至少和在君怀渊面前是两个模样。
连大伯一贯严肃古板的脸色都柔和了不少。
小叔在桌上大笑,“没想到姑娘酒量这么好。”
郁念白矜持的微微颔首,“只些许一点酒,还不足以醉人。”
婶婶笑着看了看君怀渊,打趣道,“有的人,可是沾一筷子酒,就会倒下。”
耳根红着,君怀渊面上淡定。
等到吃完饭,郁念白不出意外的收到了一堆见面礼。
忘记了有这茬,郁念白在琢磨回礼。
“不用那么费心。”君怀渊见郁念白想得入神,于是伸手把他们给郁念白的礼物统统都拆开。
都是些寻常的东西。
大伯爱喝茶,于是送了他最爱的茶叶。
小叔爱喝酒,于是送了一坛子佳酿。
婶婶爱书法,于是送了一方砚台。
“你回大伯一点茶叶,小叔一些美酒,婶婶几只狼毫不就好了?”君怀渊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安排完。
郁念白想了想,还真是。
于是照着单子,让燕自春去准备礼物。
郁念白后知后觉好像君怀渊没有同辈人。
听到郁念白问这个问题,君怀渊道,“大伯这么多年一直孑然一身,我爹娘只有我一个孩子,至于小叔和婶婶。”
说到这里君怀渊微微叹气,“他们倒是恩爱,也喜欢孩子。”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许是缘分未到?”
郁念白闻言摇头,“没有去看过大夫和检查过身体吗?”
“应该是看过大夫的。”君怀渊也不太确定,“不过小叔和婶婶他们应该不是这方面的问题。”
郁念白不解起来了。那还能是哪方面的问题?这里面还有什么说法吗?
“你知道静隐寺吗?”君怀渊为郁念白解惑,“静隐寺是出了名的寺庙,传说它能算出一线天机。”
“几十年前明觉方丈路过君家庄外面时,留下福泽过甚,无以后继八个字。然后祖父祖母请他进君家庄详谈。”
“明觉方丈言,君家福泽延绵,但太甚太厚反而不好,会断了子孙运。直言君家不会再有后人。”
“也是那次,明觉方丈看中了我爹的慧根,要将他带回静隐寺修行。还说,若是我爹随他清修,说不定会为君家留下后人。”
君怀渊忍不住扶额笑起来,“嗯,于是后来就有了我。”
“这么神?”郁念白将信将疑。
“总之,大家都很相信静隐寺、相信明觉方丈。”
“小叔和婶婶都说他们命中无子孙缘分,早已看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