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调整了腰带上环佩的位置,把它们长短不一的错落坠在腰间。将头上珠钗换了个簪戴位置,不显杂乱,另有美感。
“嗯,脸上的妆可以改改。”
谢念白重新为崔敬夷描摹红妆,细致将崔敬夷明媚的五官勾勒得更加张扬。
看着铜镜里自己浓妆艳抹的模样,崔敬夷一点都不觉得违和。
虽然张扬华艳,可是浑然天成、和谐一致。
是另一种美丽。
崔敬夷小声说,“我就说这样打扮好看,其他人都不懂欣赏。”
咯吱——!
曲娘端来药,步子才迈进来一半,就被屋里华贵的美人惊艳到。
“你是……崔校尉?”
曲娘长大了嘴,五官看着确实很像崔敬夷,可是她、她这模样,看着和平日差别也太大了!
“真好看。”曲娘由衷赞美,“让我想起小时候,街上的香车里都是坐着这样的贵人。”
崔敬夷仿佛找到了知己,“我小时候也经常在街边看到!”
“那时候就觉得很好看。”
曲娘笑道,“现在也很好看。你穿着更好看。”
崔敬夷身上自带的利落感很容易让人耳目一新。
“今晚夫人会来吗?”
谢念白端起药碗的手一顿,非常惊讶地开口,“这种事情,我不好去吧?”
崔敬夷歪了歪头,“为什么?”
“人多才热闹啊。”
人多才热闹。
默默看了一眼崔敬夷,谢念白仰头喝下苦涩的药汁。
“我还请了柳愿和张苛。”语气欢愉,听上去很是憧憬,“宋寂这家伙不能请,郑先生一把年纪太古板了也不爱来看这些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崔敬夷要宴请宾客呢。
曲娘越听越好奇,“是什么宴会吗?”
“也不是。”羞涩地微微低头,崔敬夷半边绯红的脸颊让曲娘意识到什么,“是恺之哥今晚要向我表明心迹。”
“你怎么知道?”
“柳愿告诉我的。”
“那你请这么多人做什么?”
“人多热闹嘛。”
曲娘哑口无言,她鼓了鼓腮帮子,“可是、可是这种事情难道不该是私下两人悄悄诉说吗?”
原来是这样吗?
崔敬夷转眼看向曲娘,“你都没有喜欢的人,说的不算。”
曲娘错愕,这是什么理由?
“夫人说呢?”
猝不及防被牵扯上,谢念白不得不开口,“唔……我……”
“君侯向夫人表白时,也是私下悄悄诉说得吗?”
想了想两人的相遇,谢念白艰难地摇头。
崔敬夷住了嘴,她想起来了,谢念白好像是赵渊从邺京掳掠回来的人。
心下唏嘘,崔敬夷开口试图为赵渊狡辩,“君侯、大概只是……”
支支吾吾半晌,崔敬夷还是说不出什么好话,她也觉得赵渊这事儿办得不体面。
“君侯这事做得不好。”小声嘟囔,崔敬夷口中像是在抱不平,“也就是那时候我不在,不然必定不会委屈夫人。”
谢念白没回话,脸上也不见什么落寞。她只抬手将空了的药碗放在桌上。
“夫人当初不觉得难过吗?”崔敬夷想了想,还是问出口。
微微不解,“难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