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他赶忙又问：“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能不能医治？！”
闻言，太医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头都不敢抬起。
“原因不详，就像是突然发病，微臣没有法子医治，照这趋势……不出三日……”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但纪世寻听懂了。
预料之中的震怒传来：“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文初晴都被他怒色的样子吓了一跳，不禁捏紧了手上的娟绣。
纪世寻双目通红，视线一一从跪在地上的太医扫过，刚准备继续发难，手被一股持续发热的温度包裹。
转头看去，是文岁雪抓住他的手。
那张虚弱又苍白的唇瓣一张一合：“皇上……别怪他们，这……都是我的命。”
纪世寻反抓住她的手。
“别怕，朕……朕找人来为你医治！”
转头，他对小田子道：“去！代朕拟一道圣旨，广寻名医！”
小田子领命，躬身后退离开。
见到这个架势，文初晴有点慌，但很快便又放下心来。
在她拿到药后，那个药师就已经在当日离开，前往其他地方了。
况且，那药师也说了，这个药是新研发的，目前还没有解药。
如果不是她给的钱足够多，那药师都不太敢把这药给她。
文岁雪视线望向一侧，眸色担忧又不舍。
捕捉到这一神色的纪世寻扭头看去，便看到同样一脸担忧的文初晴。
他眉头微动，在想聚水宫什么时候来了新的宫女，再看到她的穿着后，这才恍然想起，今日一早，文岁雪说过，她的姐姐会来宫里看她。
文初晴余光瞥见他看着自己怔然，心里有点激动，但面上不敢表露分毫，依旧面露担忧。
文岁雪声音虚弱道：“皇上……我好不容易和姐姐相聚，我想，让她留下多陪我几天。”
纪世寻点点头，泪水蕴满眼眶，声音有些哽咽：“好……朕再把文尚书和文夫人叫进宫，让……”
“不用了……”文岁雪打断他。
“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不要告诉他们，好吗？”
纪世寻满脸泪痕，嘴唇颤抖地点头。
一连三天。
被传入宫的名医皆是连连摇头叹气，全都束手无策。
文岁雪双眼凹陷，身躯已经瘦如柴骨，已然不复几天前那娇俏的模样。
这是最后一天了，文岁雪浑身都在难受，说不上哪里痛，却又感觉哪里都痛。
她看了眼紧抿唇瓣的文初晴，虚弱地笑了笑，而后看向一旁的纪世寻。
“皇上……我有一事相求。”
纪世寻这些天没有睡好，精神看起来很差，眼泪也已经哭干。
“你说，朕一定会为你做到！”
文岁雪看向文初晴：“我最放不下的就是皇上了，可我也不放心我的姐姐。”
听到这话，文初晴唇角有些抑制不住地扬起。
纪世寻视线一直落在文岁雪身上，全然不知站在一侧的人已经换了一副模样。
文岁雪声音虚弱得不行，缓慢又沙哑道：
“皇上，我姐姐之前遇人不淑，我担心我去了，她会想不开……所以，这文贵妃的位置，由她继承，让她代我爱你，好吗？”
“什……”纪世寻伤心的神色一顿，转而侧头看了眼已经收敛神色的文初晴。
他不赞同地看向文岁雪：“这怎么行，这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