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莎厌恶道，“我自是学不来你这番视人命如草芥的黑心肠。”
“你看你，又开始假清高了。”温宁嘲讽道，“修仙界素来都是弱肉强食，你虽然手下亡魂没我多，但因你而苦苦挣扎着生存的生灵却不知凡几。”
“你总是骂我心肠歹毒，究竟是真的觉得我品行恶劣，还是羡慕我比你更能适应这个世界？”
“够了！”牧莎皱眉，“无论如何，你的孽力都远胜于我，这是不争的事实。”
“至于那些贫民百姓，有人的地方就有尊卑贫富之分，我只是遵循了这个天命，没有改变它而已。”
“若非有我庇佑，那些人界女子哪有机会在虞国这样女尊男卑的地方活着，活成一个堂堂正正有尊严的生灵呢？”
温宁仰天长啸，“你呀你，不够君子，也不够小人。还不如你那玄孙姬存希坦荡！”
牧莎大怒，“你……”
本是默默观战的安琪不由一怔。
姬存希是牧莎的玄孙？
虽然六界都曾猜测过第一任虞皇姬无命为何能请得动牧莎出手庇佑，但都没想过牧莎居然是姬无命的姥姥。
此刻，温宁居然爆出这样一个惊天大秘密。
她还犹觉不够，继续爆料，“牧莎，你说我心狠，但我可没你心狠啊。”
“毕竟，我可不会像你一样在一夜情后生下一个女孩，就因为她天生残疾，没有灵根，就把她扔给亲爹抚养，自己看也不看一次。”
“可笑的是，等孩子被人界的各种规矩磋磨死了，你才后悔。”
“但你的后悔也挺廉价的，你作为整个云英大陆唯二的半步飞升，明明可以亲自抚养姬无命长大，但你却只是指派了几个童子照顾她。”
“等姬无命长大了，想要建立虞国，你也不支持她。”
“如果不是姬无命差点死了，你根本不可能松口同意做虞国的守护者。”
说到这里，温宁深深看了牧莎一眼，“你还记得那个孩子吗？那个你连名字都懒得起的孩子，她在临死前的一天晚上，痛不欲生，嘴里一直喊着娘，可怜极了。”
“那孩子喊了整整一夜，喊的我都快心软了，甚至生出救她一命的心思。”
“但我转念一想，母要子死，子不得不死。这孩子不得你的欢心，早点死，早点投胎转世，下辈子说不定还能投个好人家，有个真心疼爱她的娘亲。”
牧莎脸色发青，极为难看，她沉声道，“是你！一定是你阻碍我把夕颜的灵魂从冥界带回！”
“对，是我。”温宁笑道，“那孩子过得太可怜了，我就帮她抹除了那一世的所有记忆，还送了她一点功德，托当时的冥界之主孟津送她即刻转生。”
“我知道你会发癫，但又不会说出那孩子和你的真实关系，因此我那时告诉孟津，这孩子是我的晚辈。”
“后来，孟津见你气势汹汹要灵魂，她又知道一点你我之间的恩怨，见那孩子生前已经过得无比可怜，怕她被你带走之后会活得更惨，便无论如何也不肯告诉你那孩子的下落。”
“孟津的心比我想象中还要善良，她居然在退位前特意撕去了轮回簿中关于那孩子的所有信息，生怕你找到那孩子。”
牧莎虎目怒睁，“孩子在哪？你快说！”
“我不会告诉你的，永远都不会。”
此话一出，就连一旁的安琪都愣了，她们都以为温宁此时说出这件事是要换取那份成神之资的归属。
但温宁居然表明了态度，说她绝对不会告诉牧莎。
温宁到底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