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炎沉吟片刻后，低声回道：“对你有情绪的不是我，是整个夜巴黎。”
“所以你们就眼看着赵五子，被人撵得跟过街老鼠一样？”
彭四海脸上带着笑，那眼神中却迸射出了几缕寒光。
“……”
黄炎并没有开口辩解，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所有的心思，彭四海都十分清楚。
最近三年，彭黄两人合作，确实取得了不少成绩。
先说黄炎，他从一个默默无闻，且没有任何关系背景的普通人，一跃成了夜巴黎名义上的老板。
再说彭四海，他靠着黄炎，为他打通壁垒，替父亲也拿到了不少政绩。
虽说两人属于合作关系，但因为身份的差距，就注定了一人在上，另一人在下。
由于身份与地位的提升，黄炎逐渐不满足于充当彭四海的“脏手套”。
并且因为黄炎此人脑子很活，且极其善于交际和钻研。
这几年，黄炎通过彭四海，无论从正面还是侧面，都结交下了不少关系。
并且，靠着这些关系，他也攒下了不小的财富与人脉。
不知不觉间，两人原本上下级的关系，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了。
也正因如此，彭四海才会选择蒋癞子，作为一双“新的脏手套”。
“小炎，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吗？”彭四海看着黄炎，脸上逐渐收敛了笑意。
黄炎想了想，试探性地开口道：“因为我懂事，会办事？”
“没错，就是因为你既懂事，又会办事！”
彭四海双手背在身后，有些唏嘘地感叹道：“但我感觉，最近你有些不太懂事了！”
“……”黄炎再次沉默。
彭四海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你动一动你的脑袋瓜想想！”
“为什么我一定要把蒋癞子他们引进来？”
“……”黄炎低着脑袋，依旧是保持沉默。
彭四海自问自答道：“因为你的身份不一样了！”
“你已经不是当初跟着我屁股后面跑，一穷二白的愣头青了！”
“你已经穿上了西装，过上了其他人想象不到的生活！”
“你回忆回忆，最近一年，我让你干过哪些豁出去脑袋的活儿吗？”
黄炎抿了抿嘴，低声回道：“没有……”
“啪啪！”
彭四海忽然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黄炎的肩膀。
“小炎，咱俩之间除了是合作伙伴之外，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彭四海宛若真情流露，目光炙热地说道：“多年相处，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
“你这些年的努力，我比谁都清楚！”
“而我也比谁都希望，你能够过得更好，茁壮成长！”
“但你也知道，想要获取巨额回报，那就势必会触碰到某些人的利益！”
“冲锋陷阵，是在所难免的！”
“那这种情况下，是我去？还是你去呢？”
黄炎沉默了许久后，轻声说道：“海哥，赵五子的事儿，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艹！”
彭四海在黄炎的胸口戳了一下，笑骂道：“钱都给他了，还要你给什么交代啊？”
“咱俩之间，你跟我说这些，不是故意堵我呢？”
说完，彭四海又拍了拍黄炎的后背，主动拉开了雅阁副驾驶的车门。
而黄炎愣在原地，看着彭四海上车的背影，目光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