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降露龙顿了顿：“自行抉择？”
“瞧外面的架势，天界神族的月倾城肯定是活着好。”
“魔尊？”
“不知多少人是来取他的命的。”
“让他自行抉择，便是要保他？”
“这浑水趟的，有够呛的嘞。”
紫阳造化龙越过山界望云牧：“魔尊，人身？”
“想不到啊想不到，竟然有如此造化。”
“神魔大战，宿命对决。”
“依我说，老祖的意思是让咱别插手，也别让其他人插手。”
“一生一死，或者同归于尽。”
“便是自行抉择了，对不？”
再来一蓝湾霸王龙：“不错。”
闻声，青霜降露龙目光鄙夷的看了过去，不待见道：“你来做甚？”
蓝湾霸王龙自顾坐下，取一漏斗状三脚基台插在地上：“别管我，我就坐这儿，不会妨碍你。”
紫阳造化龙认出基台法宝：“你，胆真大。”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切…
云牧不知外界状况，知道了也无暇他顾，因为此时全身都在变化，一会儿变牛，一会变大树石头啥的。
唯有天眼，鬼臂，心脏始终如一。
可云牧自知沧溟古树心脏应当撑不了太久，一旦心脏变化，无力再为云牧提供续航能力，命，休矣。
孤注一掷。
端视月倾城，眼里隐有血丝。
月倾城也不好受，半截身子被吸进黑洞中，如今已然失去了知觉。
“这次你要还不死，记得还我一身盔甲战袍！”
一点头：“去来如一，真性湛然。”
二点头：“风收云散，”
三点头：“月在青天。”
对云牧：“轮回·临终偈。”
言罢，月倾城跟一头蛮牛充了血似的，帝之心脏库库跳。
长刀上，湛蓝色秩序刀芒宛如重骑兵冲锋，直破云牧心胸。
云牧心神一动，留一抹真灵交织命火于招魂幡。
“九幽噬魂，冥火焚心，祭身舍魄，混沌归元。”
“来！”
一声来，丹田小云牧接管肉身，此刻已不能算是肉身的肉身。
三魂七魄同时燃烧，化作泥石的肉身瞬间干枯皲裂，仿佛是被抽离了一切生机似的枯死。
对付月倾城就不能藏拙，稍有不足他就能砍死你。
所以云牧直接献祭肉身灵魂，谶语言云遮月，源枯竭，咱这真枯竭了，还遮不住你？
撑伞的招魂幡九字齐转，将云牧献祭的肉身魂魄转化为能量渡回云牧。
混沌旋涡接收能量，黑洞急剧收缩，几近饱和。
灵魂燃烧殆尽，云牧失去知觉前，最后念叨一句：“媳妇儿，挺住。”
黑洞爆。
裹挟云牧所有的一切，轰然饱和爆裂。
所过之处，寸草无生。
弥留之际，月倾城黯然：“自爆？”
“献祭肉身自爆？”
“可别弄巧成拙咯。”
与光同尘。
硝烟散尽。
深坑数十里，不见半点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