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娃每次写信，都提您，说特别敬佩您，您是她的偶像，还说，她以后也要成为您这样的好大夫！”
“是吗？张艳我知道，学习很刻苦，总是第一个到教室，最后一个离开，每次回答问题都有自己的见解，很有天赋，我期待着和她共事。”云汀兰拿出纸笔写下地址，递给那位老汉，“大爷，您去中医院肿瘤科，去找一个叫罗晶晶的助理，她会安排您住院。”
老汉连连推拒，“不用不用，俺不治了，浪费钱……”他烂命一条，不能再耗了光家底，耽误娃上学。
云汀兰把字条塞他手里，“大爷，不要钱，还给你发钱。”
“啥？”他没听错吧，老汉揉揉耳朵，喃喃低语，“这咋可能哩。”
辅导员也欲言又止的看着云汀兰。
云汀兰笑笑，“真的，我最近有个肿瘤靶向药的研究，就需要一些癌症患者帮着试药，您愿意帮我吗？”
“去，俺去！云教授，俺知道，您就是想帮俺，不用您给钱，不管啥药，您随便用。”老汉抹把脸，“俺就一条烂命，能为科学……不是，是能为医学……反正能做贡献就中，俺都愿意，俺要是死了，就去当……当大体老师……”
“大爷，您把心放肚子里，我呀，自觉还有点能力，让您多活个七年八年的没问题。目前，我手里就有一位癌细胞全身转移的患者，也是西医下了病危通知书的，如今呀，他能吃能喝，又重回岗位上了。”
真的呀！“您可真是活菩萨，您要是救活俺，俺给你立长生……”牌位，话没说完他立刻捂嘴，就怕惹祸。
目送老汉离开，辅导员从洗的发白的口袋拿出所有的钱，递给云汀兰，“云教授，这钱你拿着，不能让你一个人垫张老叔的医药费，您别推辞，我知道那什么肿瘤靶向药研究，都是假的，那项目上面根本没批。今儿早上，院长不还劝你，换个课题呢。”
“不用，我工资比你高，家里开支也有你姐夫呢，负担的起……”
辅导员：“云教授，你就别硬撑了，我们都听说了，您爱人……郑厂长他……咱们都见过，相信他会没事的。”
云汀兰嘴巴张了张，脑海里蓦地响起凌溪的声音，她眸子微闪，叹气：“这是肯定的，文革都结束了，我就不信那些人还能一手遮天，用写黑材料的方式排除异己，给人罗织罪名……”
“妈，是不是那个张志刚？就因为爸爸捅破了她侄女冒名顶替的事？都怪我，要不是我把这事告诉我爸，就不会有这次的打击报复……”奕宁有些自责，一个多月前，她和同学一块去国营饭店吃饭，听到有人喊李来弟，她就下意识看过去。
见到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那姑娘也叫李来弟，也是师范学院的女学生，她心里觉得不对劲，就找人查了那女孩，家庭地址也是兵团，哪来那么多巧合。
再联系到山子哥提到，李来弟没收到通知书，让她帮着打听的事。
她直觉这里面有问题，她确实讨厌李来弟，可冒名顶替的事，她总不能……置之不理。
还有这么一回事？辅导员心有戚戚然，好人难当啊。
云汀兰掩去眼底笑意，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