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烟看着皇帝那血色尽失的脸,忍不住对外祖父的举动拍手叫绝,笑吟吟地道:“陛下是明君,有这么多的证据,应该不会再包庇闲王吧?”
她瞥了闲王一眼:“多谢皇后娘娘提醒,若此事从头到尾都是闲王一人所为,那么,他除了害死我母亲的罪名之外,还有欺君之罪!”
皇后却话锋一转:“不过,依我看,闲王当初也未必是故意要杀死秦妍,只是想杀死她的奸夫。”
“没料到,那群山匪居然把秦妍也杀了!”
“闲王,我说的对不对?”
闲王此刻早已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六神无主,闻言感激的看了皇后一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对。”
他一狠心,扑过去抓住了秦镇疆的裤腿,忏愧地哭道:“老将军,我当日实在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其实我心中已经痴恋妍妍数年,只是她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所以我才做出如此的蠢事!”
秦镇疆岂会相信他的话,见他竟是这样的软脚虾,匍匐在自己的脚边忏悔痛哭。
想到是这样的蠢货,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忍不住拔剑出鞘,怒喝道:“今日,我叫你一命偿一命!”
“老将军且
慢!”皇后惊呼一声,竟是硬生生伸手过来挡住了剑。
秦镇疆连忙收手,眼中满是震惊,若非刚刚收力及时,恐怕皇后的手掌就要被他切下!
他沉声怒道:“皇后娘娘难道也要偏袒这个畜生吗?”
沈栖烟也反应过来,冲上去挡在祖父的旁边,时刻准备将皇后给拉开,防止皇后碰瓷:“皇后娘娘这是在干什么?难道觉得自己挡下了这尚方宝剑,就能替闲王免去罪责吗?”
皇后脸上露出一抹心虚,显然刚刚正是这样的打算。
若是秦镇疆敢对无辜的当今皇后动剑,那么就算是身上长了一万张嘴,又有一万条道理,那也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而站在皇帝的角度,这笔买卖却极为值得,因为皇后失去的只是自己的手掌,而失去闲王,可是失去了他的左膀右臂啊。
所以,直到发现皇后的计谋不可能得逞,他才慢吞吞的走过来,佯装震惊的护住皇后:“梓潼,你怎么样?你怎么那么傻!”
皇后的泪珠顺势落下,泣不成声:“陛下,臣妾只是觉得,闲王就算犯了再大的过错,也罪不至死,毕竟他是您的亲人,岂能让一个大臣砍死在这养心殿之
中呢?”
“往后的史书上会如何记载?”
皇帝听完,紧紧的拥抱着皇后:“梓潼,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只是……”
他忍不住抬起袖子,悄悄落泪。
两人活脱脱就像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再加上瘫坐在地上的闲王。
此时此刻的情景,竟然如同是秦镇疆心机深沉,前来逼迫皇帝一般。
而秦镇疆,恰恰是真的对皇权,对自己的忠臣名声还有所留恋的。
他握紧手中的尚方宝剑,屈辱,不甘,又茫然!
见外祖父这进退两难的模样,沈栖烟心疼不已,咬牙看向那无耻的三人:“卖惨是吗?那好,其实我——”